王庭至高王庭是相比杂社而言更加庞大的社会组织。至高王庭的目的依然不变:从妖精手下保护精灵,但它们规模更大,也更有组织。每个至高王庭下属的四大王庭都与一个季节亲和,并主掌一种情绪,这种力量来自于王庭很多很多年前与四季定下的契约。根据精灵的传说,西方的至高王庭在黑暗时代(Dark Ages)前不久建立,多年来,王庭的存在时盛时衰,但总能传承下去。王庭的创始者经常被赋予现代化的称呼,但一般认为他们至少活在罗马帝国时代。
精灵王庭与四季签下契约,这是为了得到抗衡他们曾经的监护者的力量。此世的每一种力量都可以以契约的形式获得,但创始者特意选择了妖精贵胄所陌生的那种。一个妖精暴君也许能让它的领土处在永恒的严冬之中,但它绝不会割舍自己的权力,让春天温暖它的土地。凭借四季轮转的力量进行抵抗,使得精灵与凡世有了更深刻的联系,也赋予了他们一个他者无法破坏(至少现在做不到)的自保之地。
全世界都有与四季立约的精灵,但他们主要存在于北美和欧洲。某些地区的王庭发展到了与四季脱离联系的方向,他们从四季契约获得的收益没有那么大。这些地区的精灵社会往往更衰弱、更易受精类影响。另一些王庭将自身与其他凡世现象相连,它们的创始者也许立下了别的契约。只要王庭保有对抗妖精的概念与象征,它们就具有一定的力量。中国的四象王庭,日相王庭(黎明、正午、黄昏、午夜),以及与佛教中的轮回相对应的轮回王庭,都是代表例子。
加入王庭需要精灵发下誓言,精灵的命符要能满足誓言条件。命符由此与王庭对应的时间段和亲和情绪产生极强的联系。作为回报,精灵的亲和将获得王庭灵域(Mantle)的加持,灵域将对精灵真容产生超自然的影响,使其反应王庭对应的季节和主掌的情绪。
春之王庭
鹿角王冠,翠玉王庭,欲望之庭
小姐,你明白的,只有一个原因能让人逃离幻想乡。我们回到人世,将幻梦留在身后,并为最终醒来感到欢欣,不是么?问题是,如果不能回到真实生活中,那么回归人世便全无意义。太多的人浑身紧绷着以防被抓走,以至于不知道当下该做什么。我们必须前进,也必须学会享受人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能逃避我们共有的痛苦。
不过,在欢愉和安全之间,不必二者择一。只要你与我们,春之王庭,在一起,抛弃过去就是最好的防卫。我不会强迫你,但我见过你的舞蹈,小姐,我知道你明白这个道理。你的行为不只是在享受生活和呼朋唤友,你还在阻止“它们”的靠近。光秃的树枝将再结硕果。这是春之王庭的成员普遍抱有的信念。正像所有精灵一样,这些精灵也曾一度性命操于妖精之手。但春之王庭正是为试图否定这一事实的精灵存在的。他们试图以新的事物代替陈旧的遭遇。他们否定绝望,倾向希望,并团结起来保护希望不致陨落。他们要向妖精还有自己证明,生命还没有结束。
苏珊妈妈(Mother Susan)被认为是鹿角王冠的创始者。从幻想乡回归人世后,她为人母亲的梦想被失去生育能力的事实狠狠击碎了。尽管依靠与其他灵体立约,她再次拥有了孩子,但她并没有保有这个孩子。很多精灵相信,苏珊将这个婴儿献给春天,换来与春天的契约,建立了春之王庭。精灵们将她颂为一位伟大的牺牲者,牺牲自己的春天,以使他人能保有自己的春天。不过,还有一些精灵则提出质疑,究竟是什么使她做出如此极端之举。有人认为那是罪恶感,并由此好奇苏珊妈妈当年为了得到孩子究竟做了什么事。
春之王庭抵抗妖精的方法是绝不做沉默、负痛的受害者,而是狂欢于当下,毫无负担地将自己与人类世界重新联系起来。他们用在幻想乡所见的美丽包围自己,同时也证明自己的快乐正在于没有永久深陷那里。这并不是否定自己的处境,而是积极地反抗妖精。翠玉王庭的精灵凭借自身的不屈和尊严,以及独特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以消除贵胄掌控他们意志的力量。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所有精灵都会这么做。然而整个春之王庭都将自身奉献给这一理念。欲望之庭既是对其成员的支撑者,也是管理者。对每一个真正接受“活着就是要活得好”这个理念的成员,都有另外两个成员以规则约束他,同时隐藏他的身份。在凡世的挣扎求存会反过来强化王庭的每一个精灵,帮助他们前进。正是王庭的提供的协助使它以及它的成员得以长存。
春之王庭的成员有着独特的行事方法。他们既要享受生活,又要窃取妖精的权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生活打造得美丽而惬意。他们在万事万物中寻求诗意的一面,复杂可如书写讽刺民谣、机智得体地辩论,简单可如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公交车站。
翠玉灵域的持有者在与所有人的交往中,展现同等的优雅。他们的机敏和雄辩自然而然地吸引着盟友,当危机来临时,他们就可以向这些人求助,或在必要时操纵这些人达成目的。这种能力是春之王庭保持自主的另一件工具。
这种行事方法带来的结果微妙但效果显著。一个春之王庭的杂社可以整夜聚在夜店,痛饮着美酒和美色的同时,也掩盖他们之间的联系。他们还可以在夜店激起骚乱,借此逃走。另一些春之王庭的成员游走在城市各处的政府部门,指挥底下的白领职员彻夜加班,但他们总有朋友帮他们隐藏真实身份。这样,整个春之王庭就能在政府部门眼皮下隐藏起来。当精灵摆脱了迷失之后,妖精也就不那么容易猎杀他们了。
而当真妖精接近时,整个王庭就会集结起来。春之帝王召开盛宴,拖延和分散妖精的怒火。无拘无束的行乐有着形而上的力量,能将追捕者引到别处去搜寻它们的奴隶。在直面恐惧时仍能真诚微笑,这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放慢甚至阻滞妖精贵胄狩猎的步伐,令它们惊疑这是否真的是它们的猎物。
廷臣春之王庭的精灵追求着在一举一动中体现优雅,并且绝不会放弃寻求欢愉。相当一部分成员对实现欲望这件事看得非常之重,以至于他人会叫他们自恋的自我中心者。然而,很少有人能意识到,春之王庭的廷臣追求欲望有其原因,并且这种追求需要钢铁般的意志和自控,以防止真正沉溺其中。
在当代,“美丽地栖居”是一个极富吸引力的概念,对那些刚从妖精的王庭中逃回来的精灵来说尤为如此。但只有极少数精灵拥有合适的品质,允许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创造之中。因为精灵的人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过去身为人时的品格,而那品格并不是为实现精灵的欲望而准备的。即使能自由地行走于大地,他们依然没有真正逃离幻想乡的囚禁。这样的人是不属于春之王庭的。
春之王庭要找的,是那些想要否定旧日的遭遇的精灵。既不是逃避,也不是克服,他们试图将麻烦直接抛之脑后,在崭新的世界中,创造出全新的、真正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是先驱者与探索者,总是发掘着新的愉悦,因为如果落后,妖精就会追上他们。
一个称职的春之王庭成员应该是一个一边优雅地追求自己的欲望,一边帮助其他成员实现欲望的精灵。王庭最尊重那些并非机械地模仿春天的重生,而是将春天的含义散播给其他人的精灵。一个王庭骑士与其故意假作鲁莽地向女士求爱、并乐在其中,不如修正自己求爱的方式,在这样做的同时,也成全女士的愿望,让她为此狂喜,意乱情迷。一个将自己的实验室精心布置,使其中每一盏喷灯,每一个冒着气泡的长颈瓶都彰显着她假装已经丢失的理智的科学家,不如给她的助手一个咒骂她的疯狂,然后带着隐秘的快意摔门而去的机会。
所有精灵都可以加入春之王庭,不过廷臣自会判断加入者是否合格。一个对美丽没有相同的理解的精灵很快就会感到自己并不适合待在这里。只有当她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出特殊的诗意时,她才会被接受,否则就只能待在王庭的边缘,不得寸进。
某些春之王庭的廷臣会带有强烈的负罪感。当其他人还在痛苦中煎熬的时候,是谁给了他们肆意追求自己的欲望的权力?人类不曾经历妖精的虐待,可是所有精灵都曾遭受过这种苦难。这种想法在那些变心的廷臣中很常见。很快,他们就会离开春之王庭,转向别的阵营。
礼法在众多春之王庭中,某些仪式是通用的(至少在很多春之王庭中都有)。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春之狂欢”(Spring Revel)。每当至高王庭的权柄从冬之王庭传到春之王庭手中时,春之王庭就会举行大规模宴会。所有王庭的精灵都很期待春之狂欢,因为在欲望之庭布置的会场,精灵可以不用藏头露尾,并且欲望之庭还会尽可能满足所有到场嘉宾(精灵、人类,或者其他)每人一个愿望。春之帝王会利用这个机会表达自己的治理理念,而不是干巴巴地宣读它们。最后,至少春之王庭的廷臣都相信,狂欢能阻止妖精的入侵。
春之廷臣总是比赛如何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做出最精妙、雄辩而大胆的政论。这不是诗歌比赛,而是王庭治下所有媒体倾巢而出的大竞赛。参赛者的作品价值由人类的反应来判定。每年一次,春之帝王或女王将做出最终裁决,选出表现得最好的廷臣。这里的表现还包括各种勾心斗角的战术和作弊。获胜者将在春之狂欢上被授予荣誉或奖品。将一座大楼做成一朵盛开的玫瑰是往年的获胜例子之一。
每年,许多春之王庭还会举行“归家节”(Homecoming)。有些成员本想在自己的竞赛中将这个节日改名为一个学术机构弃置的名字,但他们都失败了。“归家”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棒了。每年的归家节一般选在春之王从幻境归来的那天,有时也会改期以纪念某个特定精灵。所有廷臣都会受到邀请,并希望他们在宴会上随意享受。值得惊讶的是,大部分客人的确这么做了。
象征鹿角王冠以夸张的形式表征自身,毫无收敛。这个王庭的代表色是鲜艳的蓝色和绿色,这正是这个季节的主色:绿色象征新生,无尽的湛蓝代表无云的晴空。廷臣有时也用些微的冬日代表色来表征由严冬向暖春的过渡。春之王庭常用的象征符号包括鹿角王冠、黎明、春花、新芽、东方、丝带、一把细剑和一把左手挡剑的组合、长枪、羽翼、狐狸、白兔、知更鸟、麻雀、保存完好的留声机、黑胶唱片、蕾丝手绢、针,等等。
灵域春之廷臣的灵域反映着生命的生发和内心的希望。1到3点的灵域表现为人物的亲和变得更加新鲜而充满活力,充满芬芳的和煦春风是常见的特征,缓缓生长的植物也很常见。4点及以上灵域会使人物的亲和如此繁盛,以至于影响到周遭环境。她经过的地方有花朵绽放,万物看起来都更富生机。
拥有1点及以上的春之灵域的廷臣在社交上显得圆润无缺,因此在社交投骰上获得+1加值。拥有3点及以上春之灵域的人物能轻松地复合她过去失去的关系,在购买盟友(Allies)和交往(Contacts)这两个专长时可以只花费半价。一个有着春之灵域5的人物极少做出失态之事。在与他人初次见面,给他人留下第一印象时,他可以重投相应的社会技能投骰。她必须接受第二次投骰的结果。
欲望色欲、饥饿、贪婪,包括但不限于这些的情感都能被分类为“欲望”。春之王庭号称通过王庭契约与欲望有着最深的联系,几乎没有廷臣否认,欲望是自己的一部分。
欲望之庭的廷臣沉溺在所有地方的欲望信号里:超市里得不到饼干的孩子、饥饿地望着主人手中的熏牛肉的狗、陪着孙子散步,但渴望坐下歇一会儿的老人。有时,精灵会实现这些愿望,塞给孩子一包零食,故意把三明治扔在地上。如果这样做能制造出更棒的故事,或满足更多的欲望(比如孩子的妈妈感到善意的陌生人侵犯了她的权威,于是容许另一个孩子能买点泡泡糖),那就更好了。
许多春之廷臣在人类社会里寻找能近距离观察人类的欲望的职业。一个精灵经营着一家脱衣舞夜总会,与她同杂社的朋友则在夜总会里担任酒保、侍者和守卫。一个精灵组织了一场两周的夏令营,他很清楚在这两周里会频繁发生什么样的乐事。春之王庭的廷臣都很会组织庆典,从街区聚会到美术展览。有的廷臣成为了烈酒和大麻的供应商,有时还卖给未成年人,希望通过放宽他人的自制力来帮助他们达成所愿。
春之廷臣很注意辨认自身的欲望。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你就是一个失败者,因为未知的欲望乃是无法满足的欲望。廷臣还很注意他人的欲望,尤其是他们战友的欲望。任由你的同伴身陷绝望,就像任由你自己身陷绝望,同样是失败的。某些精灵更进一步,将保证同伴满足愿望当做自己的责任。
某些春之廷臣花费大把时间寻求新鲜的欢愉,这是为了体验更多欢乐,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有。较为理智的廷臣则只专注于少数几种欢愉,当然在此之前需要先花时间确认哪些是自己最喜欢的。有些精灵将追寻愉悦的过程看成另一次逃亡,它开始于恐惧而疯狂地穿越棘篱的那一刻,另一些精灵则将其看做是对自己逃离幻境的回报。
成见夏之王庭:他们很强大,这种强大给予他们安全。然而,在保护自己生命的同时,他们却从未真正“活着”。
秋之王庭:他们在回忆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他们应该从中摆脱出来,从那些门、那些过去中,摆脱出来。
冬之王庭:我与他们的差距在于,我会关上我的门,而不是任由它开着。
夏之王庭
寒铁长枪,绯红王庭,狂怒之庭
不,我完全不担心它们,你也不用。好吧,那只是夸张的说法。它们总是在那,我们是它们的猎物。但我们已经拥有了更锋锐的利齿,比当初被它们制服时尖锐得多。这一次,我们将会反击。
这正是你想做的,不是么?你只是被迫装作愚钝,对它们的到来视而不见。在我眼中,你绝不像是一个藏头露尾之人。不,当它们回来时,你想要手持火枪与利刃,前去迎战。我不了解你——但我希望当它们来抓我时,会受到迎头痛击。而你,正是我想要的守护之人。雄鹿也有利角。这是夏之王庭的成员希望妖精下次来狩猎时明白的。精灵突破幻境,重获自由,随后将用尖牙与利爪自卫,绝不会再被连根拔起。在幻想乡,他们孤独而无助,但回到凡世,他们将众志成城。夏之王庭欢迎着任何愿意为自我或他人的安宁而奋战到最后一刻的精灵。
夏之王庭的创始者是山姆•诺布朗德(Sam•Noblood),每当这位创始者战斗时,他的精类真容都渗出猩红的血液。传说山姆用一捆秋叶和一根枯枝制作了一柄长矛,以此狩猎了夏季。追杀持续了很长时间,但山姆最终将夏季逼到了绝境,迫使它许下誓言:为了和平,夏季将支持山姆的王庭。
并非所有夏之王庭的成员都强壮有力,但所有廷臣都相信力量是最好的保护。力量是他们的理想,力量可以解决这个世界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一切负担,可以让事件向精灵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没有力量的廷臣追求力量,夏之王庭将尽其所能支持他们。
这个理想以多种形式展现自身。可以是一个能承受多次重击并悉数奉还的恶霸,也可以是一个拥有深厚背景的政客,直接影响着政治。对某些精灵来说,能力的广度也是衡量力量的一种方式。精灵不可能只在一种战场上战斗,多才多艺被认为是力量的另一种表现。
寒铁长枪的奉献力使其愿意帮助任何精灵对抗妖精。这是对其力量的终极考验:如果王庭能为全体精灵而战,并取得胜利,它们才真正守住了自己的信条。王庭对自身的考验亦驱使它以各种理由去制霸整个精灵社会,并且往往是不请自来的。夏之王庭的廷臣也打击其他超自然威胁,比如血族、法师。他们还阻止人类组织危害精灵,比如阻止一个好奇的记者,或是破坏一个超过限度的阴谋。
廷臣加入夏之王庭的精灵通常是那些更加率直、好战的幻想乡逃亡者。当袭击到来时,他们的应对方法就是悉数奉还。在这些精灵眼中,阴谋与布局的网络不过是拿来打破的罢了。在逃出幻想乡后,他们的本能就是一边承受苦难煎熬,一边寻找蛛丝马迹,希求正面将妖精给予的“招待”还回去。妖精是阴谋诡计的大师,但夏之王庭根本不在乎——而这正是他们能存活得如此之好的原因。
除了这种率直的天性外,狂怒之庭的廷臣还有意识地行事直接。很多夏之廷臣的心底都郁积着滚滚怒火,因为妖精将他们偷走,甚至不给家人悲叹的机会。如果你根本就不想与敌人进行任何周旋,那么还有什么好伪装的呢?一些夏之廷臣在回归凡世时就已经燃尽了最后的忍耐,心中只剩下钢铁般的复仇之念,以至于他们连质问的耐心都没有了。另一些廷臣则在弱者头上作威作福,宣泄自己的狂怒。
有的精灵将加入夏之王庭的精灵视作是其他王庭的遗弃物,认为他们是因为没有春之王庭的优雅,没有秋之王庭的嗜学,没有冬之王庭的狡狯,才只好去夏之王庭。这是一种常见的偏见,只有部分正确。事实上,既不优雅、也不好学,还不狡猾的精灵,如果没有战士的品质的话,也不能加入夏之王庭,而只能成为无王庭的精灵。另一种偏见是,其他的王庭总是认为夏之王庭的理念是所有精灵的最终目的,而夏之王庭从未有任何精灵完成这个目的。是的,精灵拥有了战斗的力量和欲望,但他们依然需要为自己的狂怒寻找切实的目标。精灵所需的,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兄弟会,发誓保护所有迷失者,并粉碎其敌人,这才是精灵灼灼渴求的东西。
几乎所有夏之廷臣都欣赏直接使用力量,因为这样既实用又优雅。不过,极少有廷臣仅仅在肉搏中展现力量,所有精灵都知道,他们的大部分敌人采取的是没那么直接的战术。有的夏之廷臣深知如何解读政治的精妙,以及如何在恰当的时候以真理之刃将其刺穿。另一些廷臣在论战中贬低对手,毫不委婉但一语中的,并能随心所欲地调动民众意向。还有的战术家完全看穿了敌军指挥官将如何排兵布阵,在最佳之处部署战士,击溃敌军。
向夏之王庭起誓正像该王庭的其他事物一样,并不是一件繁复的事。王庭要求未来的成员通过一整套艰难的物理性挑战,从肉搏、攀岩到野外求生(挑战内容基本上涵盖了所有的物理技能)。挑战的目的在于检验精灵能否坚持到最后,以及看出哪项技能是他最精通的。分数并不重要。从游戏上来说,大多数夏之王庭的成员在至少一项物理技能上拥有3点点数。某些精灵没有那么高的技巧依然想加入了夏之王庭,那就需要他付出意志力以及一点运气。
礼法相比于其他王庭,狂怒之庭的礼法数目众多且都很简单直接。最常见的就是各类物理技能的比赛。这个王庭里充满了将纯粹的力量与技巧放在第一位的精灵,追求第一的过程让他们无比愉悦。摔跤比赛或模拟格斗非常常见,此外还有赛跑、自由飞跃(free running)、攀爬竞赛、武术比拼、弓术比赛、枪法竞技等多种比赛。许多廷臣都对自己击败了哪些人、击败了多少次心中有数,由此,夏之王庭的社会阶层与其他王庭都不一样。
夏之王庭最近流行的传统是在自己当权时举行官方比赛。比赛分为三项,分别代表了另外三个王庭各自最擅长的方面。每个王庭派出一位勇士参加比赛,最终胜者将为自己的王庭赢得荣耀与奖赏。毫不意外的,秋之王庭总是在发明与魔法的比赛中获胜,冬之王庭总是在潜行和隐藏的比赛中获胜,等等。
大多数夏之王庭的精灵将这个比赛视作是一个在别的王庭的擅长领域挑战它们的机会,并希望借此出风头。极少数精灵意识到这是一种传播善意的方式。在其他王庭的精灵以自己的专长为豪(比如口才最好的诗人,手艺最好的工匠)的同时,夏之王庭建立起坚固的社会认知体系,让每个王庭的成员清楚意识到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以此封锁妖精的可乘之机。
一些绯红王庭的廷臣还参与人类竞赛。不同地区的夏之王庭对这一行为看法不尽相同。尽管在竞赛中出类拔萃很符合夏之王庭的天性,但这却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因此,有的夏之王庭并不提倡这样做。另一些夏之王庭认为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将妖精引入埋伏圈,但有问题的是,真正的国家级比赛要求精灵远赴他乡,这意味着他们要踏上一片陌生的土地、和陌生的(很可能是不可信任的)精灵打交道,以保证基础的安全。还有一些夏之王庭鄙视这种在人类社会里称雄的行为,认为这只会带来麻烦。
象征狂怒之庭骄傲地展现着自身,任由敌人窥伺。这个王庭的代表色包括森林与草场的鲜绿色、盛夏多汁的草莓的鲜红色、铁水与森林大火的赤红色、正午的烈日的明黄与鲜橙色。夏之王庭的象征符号包括多种武器(最常见的是长矛、长剑、权杖,有时是三者的混合),盾牌,向日葵,夏季的浆果,光辉万丈的太阳,满月,火焰,蘑菇云,野猪,獾,苍鹰,黄金(包括其颜色及其实物),钢铁,染血的围栏,染血的翎毛,拳头,等等。
灵域夏之王庭的灵域展现着它那纯粹而不屈的力量。拥有1到3点灵域的人物的亲和将充满盛夏的热量。最常见的现象就是热扭变与干燥的热风。4点以上的灵域带来的是更加显著的效果:能够看到精灵的亲和的人将会实际地感受到热力从精灵身上辐射而出,或是感到干燥无比。
灵域1赋予绯红王庭的廷臣以最大化发挥自身力量的本能。他在花费意志力强化基于力量的投骰时,获得的加值成为+4而不是+3。灵域3将为夏之廷臣抵抗此世一切危险,游戏上表现为精灵获得1点盔甲,它永远存在,可以用于抵抗一切危险。灵域5的夏之廷臣拥有隐藏的力量,使其能生存下去:他获得1点额外健康。
狂怒几乎每一个夏之王庭的每一位成员心中,都隐藏着正义的怒火。在心底的某处,他们想要曾经的摧残者,感受到被摧残者的无助。他们必须面对自己的怒火,那是对自己被虐待、被掠夺、永远无法恢复原形的,纯粹的狂怒。夏之廷臣知晓自己究竟有多么愤怒。他们只能尽力将这怒火发泄到别的事物上,才能阻止自己失控。没有目的的力量太过危险,以至于夏之王庭也唯恐避之不及。
每一位竞赛的参赛者心中其实也隐藏着狂怒,它潜伏在获胜的欲望背后,用竞争的天性伪装自己,而它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他人的失败,与自身的胜出。竞争者都想要他人落败。这也是夏之王庭举行如此多的非正式竞赛的另一个原因。除了锻炼自己的力量,竞赛也燃烧了他们的怒意。夏之廷臣以此阻止自身的怒火越过底线。怒火应该在精灵需要的时候炽烈燃烧,而不是在此之前就失去控制。
狂怒之庭的廷臣有时也会燃烧殆尽。失去了愤怒的他们会成为无王庭的精灵。发现这一现象后,夏之王庭有意识地为廷臣提供适量的“燃料”,而不是使其燃烧得太过明亮。王庭的核心目的之一就是阻止成员被狂怒反噬,或是狂怒耗尽,失去自卫能力。
在获取狂怒这种情绪时,夏之廷臣时常参加体育比赛。他们任由竞争的欲望洗刷心灵,失利与观众的不满带来的愤怒则是调味品。这些精灵可能会成为体育教练,或是富有影响力的队友,擅长煽动运动员内心的竞争之怒。人类总是很容易动怒,精灵可以很轻松地推动这一点。他们可以在高峰期的路中间假装自己的车抛锚,从而激怒几百人,或是在顾客如潮的咖啡店里故意慢吞吞地点餐,由此激怒屋子里所有人。范围再小一点,有的精灵喜欢装作电话销售员或传教者,在晚餐时间给别人打电话,虽然这种激怒方式范围很小,但造成的影响也很小。
不是每个绯红王庭的成员都认为一点小恼怒可以算狂怒的。因此有的精灵追求更深的愤怒。他们造访监狱,从囚犯的情绪中收获狂怒,或是直接去死囚牢房与死刑犯交流。这些囚犯可以提供新鲜的狂怒与陈旧的狂怒,对于夏之王庭来说都很珍贵。大胆的精灵可能会加入或辅助当地的犯罪组织,希望这样就能靠近枪战和背叛,以便收获狂怒。另一些则试图在好莱坞或政坛获得一席之地,在那些地方,背叛发生得更常见。
成见春之王庭:他们忙于扮演妖精,以至于无力抵抗妖精。
秋之王庭:他们持有正确的理念,但他们在玩火,那火比我们持有的火更炽热,更难控制。
冬之王庭:如果我想要逃避真实生活,那我还不如待在幻境。
秋之王庭
铅灰之镜,灰白王庭,恐惧之庭
妖精给予了我们武器,这样当它们威胁我们的生命时,我们便能战斗。而它们并不知道这件事。你看,它们以为当我们回归人世时,这些记忆就会消失。很大程度上,的确如此。但我依然记得我在那里的部分见闻。这其中很多……别误会,那的确是地狱的光景。但即使是地狱中,也蕴含着奇迹。
在这诸多不堪回首的事物中,隐藏着微末的奇迹。落叶重归树上,食物凭空出现,道路自动回缩,以至你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是的,这是一种混杂的祝福。我憎恨它,如今依然,但我也爱着这魔法。看看你,你的眼中闪动着与当时的我同样的光芒,那时我刚发现,幻想乡偷走了我的东西,而我也从那里盗走了等量的宝物。诅咒也是一种赠礼。虽然秋之王庭的成员中没有一人对自己被诱拐、被奴役的经历感到高兴,但正由于他们已经被永远地改变,无法回归过去,他们才能如此驾轻就熟地利用这种改变。他们知道,妖精的魔法并不必要兼具恐怖的美丽和壮美的折磨,它还可以仅仅是奇妙而已。尽管所有的精灵都懂得使用魔法,但铅灰之镜的成员走在命符魔法的最前沿。
克莱•阿丽尔(Clay Ariel)创建了恐惧之庭。在被诱拐之前,她有一双人类的手,但当她归来时,她的双手已经变成了人造物。因为双手变成了软粘土,她必须时刻小心不要伤到手。阿丽尔从中学到了许多,她那些粘土做的武器和玩具逐渐变得广为人知。当今世上没有人知道克莱•阿丽尔到底对秋季造成了什么影响。传说中,她孤身前去面见秋季,手无寸铁,脸上挂着扭曲的微笑。随后,她便与秋季签订了王庭契约,并作为秋之女皇统治多年。
秋之王庭的生存之道在于以妖精之法还治妖精之身。他们手中的武器就是妖精贵胄与地球的各个部分签订的契约。许多秋之廷臣甚至认为自己在幻想乡为奴是为了把魔法带到凡间。幻想乡给予他们给世间带来惊人奇迹的机会,而他们已经支付了巨额的代价。秋之廷臣是最喜欢寻找仙径等具有魔力的地点的精灵,因为在那里总隐藏着更多东西等待他们去学习。每一个契约都是一把可以挥舞的利剑,一面可以抵抗妖精的盾牌,以及一道亮丽的彩虹,没有它,雨便是孤独的。
这个王庭鼓励更精妙地解决精灵社会的问题。克莱•阿丽尔并没有直接冲过去和季节对战,以获取签订契约的权力,秋之王庭的廷臣也极少与自己的敌人正面厮杀。他们更愿意将敌人引进陷阱,或误导他们去进攻错误的目标。最小的力气,换来最大的成功。某种程度上,这只是出于效率的考虑。它使得精灵花费尽可能少的力气就能解决麻烦,回到别的事上去。但这也是一种常识的体现。当你在使用敌人的武器战斗,并且你还不清楚这武器的具体运作方式时,你最好尽可能少地使用它。
也正是因此,秋之王庭总是在追踪调查任何潜在的命符知识。该王庭的成员最可能跑去询问别的精灵关于幻境的记忆。如果他人拒绝回答,他就借助催眠和硫喷妥钠掏空自己的记忆来寻找新知。秋之王庭的廷臣也比别的精灵旅行得更多,他们试图探索一切与精类生物相关的地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秋之王庭的廷臣时常造访棘篱,试图瞥见幻想乡的奇迹。另一些廷臣则致力于探索已知契约的极限,以及契约与精灵的联系。有的廷臣用科学方法研究这些,有的廷臣拒绝用理性解释魔法。最大胆的灰白王庭廷臣试图创造新的契约,扩展精灵魔法的范围,发展出妖精也无法触及的契约。偶尔还会有秋之廷臣宣称,所有王庭的创始人其实都是秋之王庭的成员,不过这种宣言总是会被人一笑置之。
迷失者们使用的力量并非都来自命符。超自然生物也不只有妖精,秋之王庭比任何王庭都深知这一点。它的廷臣谨慎小心地、带着极大保留地探索着狼人、法师,以及其他超自然生物。说不定在哪里就能找到新的盟友,或是新的武器。
廷臣在每一个灰白之庭的廷臣心底都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它怀念着充满魔力的幻想乡,发疯地想要回去。也许这声音是妖精贵胄埋下的,也许它是自然产生的,但无论如何,它就在那里。这正是许多精灵加入秋之王庭的理由之一,不过并不是最重要的理由。许多精灵只是非常想要击伤自己的监护者,他们认为魔法是达成这一目的的最佳途径。另一些精灵则对使用妖精魔法击败妖精这一讽刺概念深深着迷。
秋之王庭最前途远大的成员往往都极富创造力和求知欲,然而,就算没有魔法,也能创造性地制造战争,不涉超凡,世间也有万千谜题尚待解答。因此,归根究底,这些成员也热爱着魔法。加入秋之王庭的精灵所要的,是通过推动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信仰与文思,隐秘地改变世界。尽管在这条路的尽头,精灵会被他们当年费尽心思逃避的事物所包围,但要走到这一步毕竟需要些时间。
秋之廷臣总是试图找到别的方法来克服眼前的困难。面对敌人,秋之廷臣宁可斩断对方的双腿,也不愿亲自去击倒他,而将其诱到一片浮冰上则比前两种方法都要好。他们宁可散布虚假的谣言引出妖精,也不愿放出真正的诱饵来吸引妖精。投靠这个王庭的精灵通常不愿意走最直接的路。除非那条路是最佳选择。
尽管秋之王庭所有的成员都擅长魔法,他们中很多都首先专注于某些特定领域,在此基础上才向别的领域延伸。即使是那些对魔法研究低看一眼,将其作为次等重要之事的成员,也将秋之王庭的行事方法贯彻终身。一个赶在在业务外包行业“冷却”前大肆从事业务外包的商人,一个愿意对古怪理论投以一睹的科学家,一个总是恰好回避校长的怒火的老师,都是加入秋之王庭的合适人选。
大多数秋之王庭都要求新加入的成员,分享一些王庭还不知晓的,关于命符的隐秘知识。这些的隐秘知识通常是精灵在幻境期间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某些精灵伪造秘闻,但虚假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清除。另一方面,伪造关于妖精魔法的秘闻以愚弄他人同样是一种珍贵的创造性能力,值得尊重。另一些精灵则在加入之初提供鲜为人知的契约作为敲门砖。
不过,魔法是有代价的。过分鲁莽地使用魔法的精灵会发现自己距离人世越来越远。更糟的是,某些精灵根本不知道为了这点妖术他们抛弃了多少人性。明智的廷臣懂得只付出那些不可回避的代价,而秋之王庭则帮助那些不够明智的精灵。另一些廷臣仅仅是不在意或不去想魔法的代价,他们陶醉在魔法之中,轻视(或忽略)随之而来的后果。
礼法秋之王庭的礼法并没有别的王庭那么丰富多彩。在许多地方,每年一度的秋季博览会(Fallen Fair)是很常见的。那时,王庭的廷臣以及来自其他王庭的尊贵客人欢聚一堂,相互展示自己在超凡领域的新发现。精灵们展现自己在契约上取得的新进度,展示新发现的象符,共享他们独创的誓言。博览会有一份完整的记录册,记住着所有方面的魔法发现。此外,秋季博览会也提供了一个非官方地交易魔法物品和魔法服务的机会。
很多秋之王庭还发起一种狩猎活动,名称可以叫“叶落狩”(Hunt of Leaves)或“灰烬狂奔”(Ash Run)。这种致命的狩猎活动对所有感兴趣的精灵开放,在活动中,精灵们或纵马或徒步或驱车,追杀猎物。猎物表的第一位就是真妖精,此外还包括反独立派的精灵、落单的幻境生物,有时还包括仿替(Fetch,以下译作仿替而非赝品)。秋之王庭负责这项活动的花销,安置足够的武器,或掩盖凡人的耳目。别的王庭只需提供生力军即可。当然,秋之王庭在狩猎的收获(尤其是魔法方面的收获)分配上有优先权。
狩猎的参与者大多来自秋之王庭和夏之王庭,不过别的王庭的精灵,包括无王庭者也会加入。无论初衷是什么,大多数加入者都期盼着这个让自己的敌人恐惧奔逃的机会,哪怕只是持续一两晚。
有的秋之王庭在很大程度上模仿科学机构的方法来研究魔法。他们出资请别的秋之王庭的廷臣来演讲,负责受邀者的旅行细节、住宿安全,偶尔还会提供报酬。某些秋之王庭还出版学术刊物,上面刊登着廷臣的论文。这类刊物一般是独立制作的电子杂志,凡人偶尔看到它们时也会将其归类到独立刊物中去。
象征铅灰之镜的象征符号都很隐晦。该王庭的代表色是秋季的颜色:枯叶的红色、黄色、橙色,夹杂着阴郁天空的灰色,或是光秃秃的树木的褐色。秋之王庭常用的符号包括落叶,枯枝,枯草,坠落的雨滴,闪电,升起的烟雾,一捆小麦,一堆丰收的水果,猫头鹰,渡鸦,乌鸦,秃鹰,河豚,毒蛇,蜘蛛,河床,古董汽车,眼镜,窥镜,放大镜,书籍,山梨木制的魔杖,燃烧的蜡烛,等等。
灵域秋之王庭的灵域相比别的王庭要更加充满巫术氛围。除了本季节的代表特征外,它还带着神秘的色调:闪烁的光芒,神秘的人影,诡异的音乐,以及其他特征。灵域1到3时,廷臣的亲和会时不时显现出一片飘飞的枯叶(在秋季达到鼎盛时更加频繁)、点燃的蜡烛,亦或是秋季植物的叶脉。灵域到达4以上时,廷臣的亲和会更加频繁地展现这些特点,他身边结起的霜冻甚至可能会杀死周围的植物,或至少使其枯萎。能够看到亲和的人还会时不时感到一阵寒意,不管当时周围的温度如何。
灰白王庭的廷臣对精类魔法有着特别的亲和力。灵域1的廷臣在任何使用神秘技能来激活的契约上获得+2加值。随着精灵与王庭的联系更加紧密,她对妖精的亲和力也获得了提升。从灵域3开始,在与真妖精或别的精类生物交流时,秋之廷臣在共感和调查获得+1加值。秋之王庭最强的成员能本能地领悟魔法,并因此获益。在灵域5时,廷臣可以重投任何与魔法相关的失败的神秘投骰,但该能力不可应用于激活契约或誓言等能力的神秘投骰。精灵必须接受第二次投骰的结果。
恐惧秋之王庭的成员从两个方面处理恐惧。一方面,他们勾起他人的恐惧,一方面,他们探索自己的恐惧。在社会中引起恐慌很简单,但就道德和安全性方面来说并不可喜。一个精灵可以在邻里散布谣言,称一个性犯罪者搬到了这里来,但如果谣言最后指向了他自己,那么就会有不好的结果产生了。同样,精灵也可以通过假装行凶抢劫,或向警察谎报枪击事件和毒品交易,来降低一片地区的人们的安全感。但这种伎俩也可能适得其反,因为这类“预言”往往会导致真实事件的发生。冷战时期对于秋之王庭来说是一段好时光,因为核战争的威胁成效显著,有的精灵充满怀疑地指出,恐惧在人类社会中也和在铅灰之镜中一样有价值。
儿童是珍贵的恐惧来源。儿童不像成人那么多疑,儿童的情感更加纯粹。因此,很多秋之王庭的成员都努力锻炼讲鬼故事和上演恐怖表演的能力。散布关于“那栋屋子”或“威瑟斯老头”(Old Man Withers)的传说是最常见的做法。有的廷臣创造出一间屋子,孩子们绝不敢闯进去找自己弄丢的球。另外,在万圣节创造真正的鬼屋也是秋之廷臣很少放过的传统节目。
表面上,秋之王庭的廷臣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他们在幻境的劳役对他们来说依然是可怕的。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这种恐惧。灰白王庭的成员会尽力去洞悉自己的恐惧,无论那是一个可怕的瞬间(一场惨烈的车祸),还是一个持久的恐惧(他者,以及其他凡俗事物,比如蜘蛛,或是失去自己的光荣地位)。
关于情绪的知识,以及对于精类侧人格的认识,是应对恐惧的关键。恐惧之庭的成员不会寄希望于征服恐惧,因为他们认为那只是个毫无意义的目标。他们更多关注的是如何利用这种恐惧。他们尽力从那些会使自己精神紧张、变得完全无力的计划中脱身出来,并明智地思考何时应该在行事中引入恐惧,从而刺激自己超水平发挥。
该王庭的成员也以洞悉他人的恐惧,并有效利用这一能力而闻名。
成见春之王庭:他们也许懂得命符的天性,但他们没有做任何与这天性相关的事。
夏之王庭:他们多么有天赋,但却粗暴地将其浪费了。
冬之王庭:如果他们能从那层壳里出来的话,他们就能真正做些事了。而事实上,他们只是龟缩不出而已。
冬之王庭
无音之箭,玛瑙王庭,悲伤之庭
上帝啊,闭上你的嘴好么?外面正在打仗,如果你声音太大,被人看到你就完了。你最好待在这个避弹坑里。低下身子,别人就很难发现你,这很好,因为这场战争几乎是无形的,但它的确在这,与普通的战争一样致命。它最好,最好离我们远点,看不到,就不能开火,不是么?
你看,也许你已经忘掉了大部分幻想乡的事,但幻想乡从没忘记过你,它希望你回到它那去。凡世的人可能看不出你的特殊,但对于幻想乡你简直引人注目。你必须学会隐藏你的真容。将它藏好,让它们找不到你,这样你才能好过。我们中某些人站出来反抗,在这黑暗世界中杀戮,但我,更喜欢置身事外。我要永远活下去。当狐狸逃入地穴后,狩猎也就终止了。冬之王庭指出,只要真妖精找不到你,它们就无法狩猎你,并把你拖回幻境。在冬季,一切属于其他季节的荣光都消失殆尽,无处可寻,积雪亦将覆盖大地。然而,生命依然静候在大地之下,无人打搅之处。无音之箭深知这一点。
该王庭的创始人被称作雪花约翰(Snowflake John)。正像他的绰号一样,他走在街上时,旁人几乎无法将他从人群中辨认出来。他可以天衣无缝地混入人群中。当其他王庭的创始者向季节提出挑战时,约翰也做了同样的事,但他的挑战方法就是“完全不现身”。传说中,约翰公开宣称,自己将与冬季签订一个契约,但这个挑战从未实现。两年过去了,冬季在全球轮转了两次,雪花约翰这才现身,他说,正是因为冬季无法找到他,才使他获得了签订契约的权力。许多精灵认为这背后隐藏着其他交易,然而对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交易却人言人殊。只有事实摆在那里:冬之王庭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契约。
当妖精到来时,冬之王庭便消失了。当猫离开后,隐藏的老鼠便继续活动。冬之王庭占据任何无主之地,危机到来时又轻易地舍弃领土。所有廷臣手中都有一份冬之王庭的领土列表,但即使是他们也无法确定,何时冬之王庭会在哪里出现,直到有人发现某地被冬之王庭占据,再给其他成员传话。这是一种安全措施,可以确保敌人极难掌握冬之王庭的去向,从而埋伏冬之王庭。
冬之王庭的廷臣常常以暗语交流,以此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隐藏起来,不使压制者发现。他们用外部的精灵无法理解或干扰的方式留下讯息,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使用契约,其次是结合投件箱和密码,通常这样也就够了。许多冬之廷臣拥有复数的住所,并时常改变行动路线以避免埋伏。他们还最常在安全系统和秘密房间上投资(无论是世俗的还是魔法的)。有的冬之王庭为成员准备“安全屋”,帮助他们躲开不必要的注意(妖精或是人类)。冷战时期是冬之王庭最鼎盛的时期,在秋之王庭从对核战末日的恐惧中获益颇多时,冬之王庭则学会了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欺诈能力,在谍报活动中融入凡世的先进技术。
玛瑙王庭也不仅仅与妄想症与地下行动有关。廷臣在日常生活中总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避免邻居的注意,只给别人留下“另一个路人”的印象。住在郊区的廷臣每天开车早出晚归,只是每月请园丁来清理花园。即使是没有固定工作的冬之廷臣(这样的廷臣大有人在,但不是所有廷臣都如此)也会一大早开车出去,在别的地方度过“办公时间”。冬之王庭的精灵是出色的职员,他们总是能完成总量恰当、绩效突出的工作,尽量不闯祸。只有他们可以一边正常工作,一边处理幻境带来的古怪事务,而不会引人注意。
冬之廷臣在任何环境里都能融入其中。城市生活非常吸引他们,因为仅仅是作为另一个无名的邻居是很容易的。在咖啡店里,冬之廷臣会装得有点时尚又有点做作。在夜晚的街道上,他就是另一个穿着防风夹克、戴着棒球帽的陌生人。甚至在某些没人能轻易融入的环境(比如种族混杂地区,或是一个朋克摇滚与上流文化激烈冲突的地方),冬之廷臣或许也无法完全融入进去,但他比一般人融入得好。他既不是古板的富人,也不是浑身纹身、穿孔的朋克青年,他混在二者之中。
以上都是冬之王庭为了不被妖精注意而做的部分努力。不融入人类社会是下下之策。冬之王庭选择天衣无缝地融入进去。即使是人类也很少注意冬之廷臣的存在,但亦不会完全无视他们,因为彻底的无视也会暴露精灵的存在。
廷臣别的精灵有时称冬之廷臣为懦夫,但他们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冬之王庭的成员不止是尽力隐藏自己,他们还尽力过自己的生活。要想过上正常生活,他们就要在自己和精类世界之间拉上一条帘子。冬之王庭的某些成员已经意识到,这种对精类世界的否认是有限度的。要想真正躲开幻境,精灵必须也躲开“自己”。
此外,将自己和幻境、命符彻底分割开,在冬之王庭中也不常见。只有最极端的成员才会这么做。其他廷臣只是保持住足以延缓妖精,并为自己的行动提供掩护的人性而已。冬之廷臣存在感淡薄,行动鬼鬼祟祟,身手敏捷,讨厌他人(甚至是盟友)知道自己的真实动机。而冬之王庭的盟友则没那么擅长隐藏真相。冬之王庭还派出间谍打入鬼怪集市、联络被放逐的妖精,甚至是联系降临凡世的真妖精。最后,冬之廷臣有时也会杀戮,无音之箭并非只是一个诗意的名号。
冬之王庭接受那些一心想要逃避躲藏的精灵,这些精灵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无法独自过上正常生活。慢慢的,哪怕是最腼腆的廷臣也会想要接触外界,因为如今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其中一员。这些廷臣最终会成为精灵世界的间谍大师、毒贩、刺客。
该王庭的精灵逃避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逃避也是一种解决方法。无论麻烦是什么,只要它无法伤害自己,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凉薄的态度并不意味着冬之廷臣会对他人袖手旁观。冬之廷臣也会对别的精灵伸出援手,将他们从困境中拉出来。有时他们也会自己走入麻烦中,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玛瑙王庭的廷臣以全然不同的方式展现其号召。在战场上,明面上的指挥者意在迷惑敌人,而自己也绝不会被敌人抓住。在社会上,从没有人注意过冬之王庭的名流,但他就在那里,鲸吞虹吸着情报与信息。在商业上,冬之廷臣是出色的隐名合伙人,虽然不是所有的廷臣都选择匿名,但即使是不匿名的廷臣,也会混淆他人对自己的身份的认知。在舆论上,一个出身冬之王庭的著名主持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却在塑造着成百上千的支持者的思想。
许多精灵刚离开幻境就加入了冬之王庭,并且很大比例的人都留了下来。逃跑和躲藏是归来者的天性,这让冬之王庭成为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选项。几乎没有冬之帝王会拒绝新成员的加入。相反,冬之王庭倾力帮助尽可能多的精灵。新加入者只有在王庭中与其他成员打上几个月的交道后,才会被王庭接受或驱逐。在后者情况下,冬之王庭一般会为这个精灵建议一个适合她的王庭。极少有精灵会拒绝这种建议,以至于变成无王庭的存在。
礼法冬之王庭最出名的节日是冬之集市(Winter Market)。大部分冬之王庭都会在冬季举行两到三次。在集市上,多有王庭的精灵(包括无王庭者)都可以自由摆摊、设展、比赛,以及交易任何服务和信息。冬之集市的内容没有秋季博览会那么集中,并且对非魔法物品交易也很开放。
对于大多数冬之王庭来说,冬之集市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将集市当做玛瑙王庭的信息、“充公”物品、服务的交易所,王庭有大量的此类交易等待进行。冬之廷臣占据了集市中供应商的大多数。第二个目的是为了抵消鬼怪集市给精灵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冬之王庭能够提供与鬼怪集市相同的服务,这样精灵们就不用冒险将自己暴露给精怪、被放逐的妖精,以及反独立者,这些生物在卖契约给精灵的同时,也可以将这些精灵的信息卖回给真妖精。
有的冬之王庭将冬之集市用作第三种目的。多个王庭的精灵的汇集,给予无音之箭衡量各个王庭的能力与天性的机会。同样,这也是渗透入其他社会集团的绝佳机会。许多冬之王庭认为这种方式毫无必要,但另一些则觉得有这个必要。
冬之王庭会每年举行一次冬之夜宴(Winter Formal)。某些自作聪明的人用高中里或大学里的类似社交舞蹈来命名这一活动,那些命名真是糟透了。冬之夜宴是一场假面舞会,所有参与者都必须隐藏身份,但也获得了肆无忌惮地进行社交的机会。冬之王庭提供隐藏亲和的象符,或是与幻境的某些部分立下契约,使得那一夜,所有人的身份都变得不可知。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精灵王庭绝不会认错的敌人都能安然与会,而精灵们还觉得自己处在隐藏中。
自由精灵电台(Radio Free Fae,
译注:应该是取自“自由欧洲电台”)是很多现代的冬之王庭都有的传统组织。作为伪装的大师,玛瑙王庭通常也精通地下行动。自由精灵电台可以让精灵互相传递信息的同时也不会暴露发信人和接收人的位置。发报地点也许可以被追踪,但电台会定期移动。令人惊讶的是,不是所有的冬之王庭支持自由精灵电台,有时,这个电台还会被冬之王庭内部的地下运动给阻滞。
象征冬之王庭极少展示自身存在。即使是在官方活动等必须的情况下,它的象征颜色和象征符号也非常稀少。冬之王庭的代表色是黑色与白色。偶尔王庭也会用二者混合的灰色做代表色,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黑白分明的。冬之王庭常用的符号有箭,细剑,冰凌,圣叶,消音手枪,狼,鼠,野兔,飞蛾,枯木,灰雾,青蛙,日蚀,残月,一个长着长须的人,等。
灵域冬之灵域相比其他王庭更加隐晦,有时甚至隐晦到冬之廷臣会被与无王庭的精灵弄混。冬之灵域以其消隐而得存。在灵域1到3,精灵的亲和只是看起来更加刻板,似乎比别的精灵更容易看清。在激活契约或发下誓言时,雪花飘过精灵周身。在灵域4及以上,精灵的亲和看起来更加朴实无华,不过在使用魔法时,身上会盖上一层积雪。
在灵域1,精灵会变得更难与背景区分开。用来注意到这个精灵的机敏+沉着或机敏+技能投骰要承受-1罚值。这种罚值在某人刻意寻找该精灵时就会失效,同时精灵自己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在一场景的时间内压制这一能力。在灵域3,精灵在所有诡计投骰中获得+1加值。在灵域5,用来注意精灵的投骰承受-3罚值,而不再是-1。
悲伤悲伤之庭的成员就像料理自己的人生一样处理自己的代表情绪:他们回避悲伤。他们知道,悲伤就在那,徘徊在他们意识的边缘,然而他们以回避应对之。在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当你再也不想回归幻想乡时,你便无法应对再也看不到幻境中的奇景的悲伤。而对于一个永远无法找回自己被偷走的人生的人来说,悲伤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冬之廷臣来说,将自己的情绪施加给别人并不是什么罪恶。多数情况下,这反而是一种善意。这为他人提供了一种冬之廷臣无法(或是不敢)体验的宣泄方式。冬之王庭的精灵可能会去参加葬礼,与思念死者的人谈论死者的话题,有的甚至成为了动人的悼词作者。他们将悲伤带给他人,这样人们就能将其消融。飓风、台风等自然灾害对冬之王庭的成员来说是一场丰收,当然,最好不要亲自跑到灾害发生现场去享受,那可就很蠢了。
负罪感与悔恨是另一种高产的悲伤源头。冬之王庭的廷臣可能会花费大把的时间待在天主教教堂的忏悔室旁。另一些廷臣前往监狱,与囚犯讨论他们被下狱的因果,或是参与、组织一场心理诊疗。缺乏人性的冬之廷臣会制造惨剧以收获悲伤,但这一行为通常不被王庭提倡,有时是被坚决反对。
成见春之王庭:我觉得他们只是像我们一样在隐藏自己……不过他们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夏之王庭:有时候我觉得,如果夏之王庭的伙计们停止敲打自己的胸膛、发出吼叫,他者们就会找不到我们了。
秋之王庭:如果他们能尽量少冒些险,那就帮了大忙了。然而,事实上,他们更倾向于制造麻烦而不是阻止麻烦。
无王庭并非每一个精灵都加入了王庭。理由多种多样,但大多数理由都与王庭的特性相关。每个王庭都有避免被妖精再度捕获的特殊方法,同时也与一种特定情绪相连。然而,不是所有精灵都认同王庭的做法,或者他们并不认为自己与四种情绪中的任何一种紧密相连。有时,一个精灵会认同一个王庭的做法,但关联另一个王庭的情绪,这就会导致最糟糕的冲突。无法缓解这一矛盾的精灵可能会在两个王庭间徘徊一段时间,最后以无王庭告终。
有些精灵躲避王庭,并不是因为他们与任何王庭都不合适,而是因为王庭的某些特点令他们感到恶心。也许王庭的概念太接近幻境里的王廷,新归来的迷失者感到难以接受,他们也许会在数年后才加入王庭。也许这个精灵在政治和哲学上反对统治他人。他完全无法过一种被他人安排的生活,或是社交对他来说实属难题。还有可能,王庭光是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太过圆滑、充满勾心斗角的感觉。
一般来说,每六到七个精灵中,就有一个拒绝加入王庭。在某些王庭势力更加强大、更常招募成员,或是妖精活动更加猖獗的地方,无王庭的比例要小一些。反之,在王庭势力孱弱、内部腐败割据的地方,无王庭的精灵数量就会更多。自由精灵方或王庭精灵方如果有特别具有魅力的领导者,那么那一方的精灵数量就会进一步增多。哪怕有充足的理由不加入王庭,一个提供支持的承诺,以及王庭契约带来的力量,都会改变精灵的主意。
无王庭者通常不代表一个政治势力。他们依照自身的意愿置身至高王庭之外,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专门为了在王庭之外造福精灵,才离开王庭的。不过,在某些地方,无王庭的精灵的确会聚集起来。他们也许依靠个人的意志聚集在一个富有魅力的领导者名下,领导者承诺将让他们在自由会中占有一席之地。他们也有可能会组成联盟,公开召集其他精灵来加入这种不受王庭干扰的生活。这类团体的成效有好有坏,但在有的地方,无王庭领导者的影响与能力堪比王庭贵族。不过,即使是无王庭者的王,亦无法高坐于四季的宝座之上,他只能获得更低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