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西晋风云  (阅读 92044 次)

副标题: 群雄逐鹿

离线 CJ的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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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0 于: 2020-01-20, 周一 18:40:54 »
秃发烈
种田,揽人,抢劫

离线 奈文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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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1 于: 2020-01-20, 周一 20:26:11 »
荀坚
春雨贵如油。

离线 Chow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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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2 于: 2020-01-21, 周二 11:37:42 »
陆微
春耕+吹水

离线 无敌的阿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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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3 于: 2020-01-22, 周三 16:13:18 »
刘凌
继续依附杜略,做他属官。
具体指令大年二九晚上私聊发给你

离线 毗沙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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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4 于: 2020-01-24, 周五 00:21:21 »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指令差点写了4000字

离线 秦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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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5 于: 2020-01-24, 周五 08:49:06 »
王均:
养病+安排

离线 kkok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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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6 于: 2020-01-24, 周五 16:44:36 »
石陌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离线 厂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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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二年(304年)三月、四月
« 回帖 #127 于: 2020-01-27, 周一 19:54:11 »

【孟明】
三月初二 洛阳 内城武库
奉中领军孟明之命,成都国兵开始为迁都做准备,首先就是清理武库和太仓的珍宝。
孟明:把东西都清点好,看看有无仪仗用具,切勿遗漏。
张会:中领军,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行,何必您亲自带队?
杜洪:是啊。
孟明:迁都是大事,该带走什么我有必要亲自甄别。张会你派人帮我多搜罗一些趁手的兵器和兵书。
张会:领命。
孟明:杜洪,你看看有没有奇珍异宝,想办法给咱们截下来,回头我拿去送邺城诸公。
杜洪:诺!

洛阳 张泓宅
张泓:中领军造访,有失远迎。
孟明:中护军近来无恙?
张泓:嗨!托您的福,一切都好。话说这迁都的事情,中领军就开始操办了啊。
孟明:可不是么,邺城催得紧,下个月底之前皇帝不到邺城,我的脑袋怕是要搬家。
张泓:我听说这几天下来,有一些老朽大臣托病不走,甚至主动辞官。
孟明:有这回事?都谁啊?
张泓:安丰县侯王戎、太保刘寔、宣城县公刘弘先后上表告老,请求留在洛阳的宅邸安度晚年。
孟明:有无其他大臣跟进?
张泓:有,但不多,八公里主要是司徒傅祗表示要护送皇帝去邺城,所以其他大臣也没有更多意见。
孟明:罢了,这都是四朝元老,国家勋臣,随他们去。
话说,我觉得迁都这件事,成都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啊。
孟明:张兄打住,这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
张泓:吃酒,吃酒。
孟明(拿出和田玉):今日前来,除却劫后叙旧,也有厚礼相赠。
张泓(震惊):此物?
孟明:乃武库之宝,据说是太康三年,西域于阗所贡宝玉,今转赠予兄。
张泓(收下):中领军慷慨大气,泓佩服!
孟明:张兄曾两次救我,于我有恩,这点薄礼算不得什么。但张兄反复横跳,已令一些人忌恨,虽然眼下荣华富贵,只怕他日有小人得志,会清算兄台之事啊。
张泓(怒):孟领军,你这是何意!
孟明(声调压低):我听说邺城有奸人给大王进谗言,要重新启用逃逸中的萧睿,我与张兄联手,好不容易才驱逐此人,倘若此人再次得势,只怕……
张泓(勃然大怒):是哪个混账进言的!我们前线将士杀贼清乱,却被人背后说三道四,岂有此理!
孟明:听说跳头的便是中书侍郎郗鉴。
张泓:原来如此,他从妹乃萧睿妻,果然有所勾结!
孟明:眼下你我兄弟其实一根绳上的蚂蚱,倘若有人害你,便会连带害我,有人害我,也就会巴拉出逐萧之事连带着害中护军你啊。
张泓:如何是好?
孟明:我孟某人不才,但有军略,手头的兵士也多信服我,只要我一日有兵,便一日不准谁来抹黑左卫。我们应当尽快落实迁都,把皇帝和百官送到邺城,随后我想办法活络人脉,确保你我兄弟的安全,这还需要我俩同心协力,你我如今是过命的交情,还望左卫信我,不要让迁都出现动乱,以防范某些小人出来翻案,又说什么有人出卖了长沙厉王之类的鬼话。
张泓:我明白了,中领军你办你的差事,我这边也会尽快说服左卫各部将,确保迁都事宜的稳妥和安全。
孟明:拜托了。

几日后孟明低调拜访了北军中候苟晞,二人密谈一番,又过一日,苟晞出面组织右卫,并提出右卫应该尽量协助迁都工作顺利开展。于是在三大军的合力之下,迁都进度被大幅加快。

三月十一 洛阳 中领军衙门
张会:中领军,我军中谣言四起,说是成都王打算延揽萧睿为幕僚,成都国兵的兄弟们都开始失控了。
孟明:有这回事?快引我过去看看。
片刻后 成都国兵驻地
杜洪:中领军来了,大家安静!
孟明:弟兄们,我听说了你们里传播的消息,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希望你们相信大王,不要动乱,毕竟大家的家人都在邺城啊。
挑事者:中领军您评评理,我们雪夜反击收回洛阳,可那萧睿如果东山再起,会放得过兄弟们嘛?
众人:对啊!
杜洪:大家冷静!
孟明:难道这样起哄能改变什么?大家应该尽快完成手头工作,把迁都推进起来,等我们回到邺城,我一定会亲自到成都王那里据理力争,让邺城诸公听到大家的诉求,还要把进谗言启用萧睿的奸佞揪出来!大家伙攻打洛阳的血不能白流!
挑事者:我们相信中领军!
众人:喔!听从中领军的安排!
孟明:杜洪,把兵士们的呼声整理成请愿书,我到了邺城会用上的。
杜洪:诺。

三月十四 洛阳 外城外军驻地
马咸:浩然来我这里吃酒?
孟明:哪有这闲情逸致。
马咸(一饮而尽):好吧,那迁都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
孟明:大体都办妥了,人员安排,物资调度,护卫工作,没有什么遗漏。
马咸:何日启程。
孟明:三日后,如何?
马咸:不错,我部受命也要护送你们到汲郡,这期间应该不会有问题。
孟明:就怕有人作乱,譬如趁着车队离开洛阳后,袭击皇帝或者是我、马兄你的行辕。
马咸:敌人要是想来,我们不能预测,但可做好万全准备。
孟明:我已经派人放出消息,说护送车队防备松懈,如果有人作乱,我们可以以逸待劳。
马咸:这样,会不会有些容易玩脱了?
孟明:无妨,敌人掉以轻心总比敌人枕戈待旦来得好,话说,上次协助我们攻城的索头骑兵,令我印象深刻,马兄可否把那些人的情报详细说给我听?
马咸:如此这般……
孟明:这些人可以作为奇兵,突入战场,我觉得应该到时候向大王讨要册封,拉拢这批流贼。
马咸:我听说大王派遣公师藩将军就任上党太守,这批人应该会被老公师接收。
孟明:那可不行,我要把这批人收编为己用。
马咸:那你到时候上书吧,要是为此得罪公师藩,那我可不管。

三月十七 洛阳 外城北门大道
皇帝车辇、成都国兵、左卫牙门兵、百官公卿排列在城外,马咸所部以及随行的庞大物资车队也准备就绪,即将告别洛阳。右卫宿卫兵则在城内送行,并未随行出发。
孟明:大将军下令让右卫留守洛阳,左卫参与护送工作,还望北军中候坚守岗位,不要心有不满,等我到了邺城,一定继续为你和右卫诸将士美言,大将军不会有猜忌之意的。
苟晞(作揖):谨遵大将军指示,听凭中领军安排,右卫全体将士目送皇上,群臣离开,之后一定恪尽职守,确保洛阳。
孟明转身前往皇帝御辇旁边,毕恭毕敬地跪下,向车内的皇帝请示。
孟明:陛下发诏!
司马衷:……
孟明就跪不起,旁边的小黄门赶忙给车内的皇帝小声说了些什么。
司马衷:迁都,启程。
孟明:臣,奉旨!
张泓:各部,奉皇帝诏书,迁都启程!
荀藩:(此去邺城,不知何日得归)
傅祗:(迁都绝非善议,只怕成都王授人以柄,非长久计)
王衍:(那三个老狐狸为什么不肯走)

三月廿五 汲县 车队扎营处
马咸:此处已是汲郡辖区,出了河内,明日一早我便率军返回洛阳,之后的路程还望浩然你小心护送。
孟明:这一路过来还算安稳,未有敌人发动攻势。不过谁曾想这皇帝车辇走的如此之慢,若是我率队行军,这时候只怕已过邺城,到了邯郸!
马咸:哈哈,浩然果然不知官制,这规制天子车辇日行三十里,乃因为随行物资庞杂,人员众多,其中多是宫女、宦官、百官等,不可疾走,我看要到邺城,起码还需要七八日。
孟明:太墨迹了!

四月初三 邺城 三台大道
孟明、张泓等率军护送下,皇帝车辇顺利抵达三台,先前信使已前往通报,此时成都王率领邺城中书省群臣前来迎接。
孟明(下跪):启禀大将军,吾等顺利护送陛下和百官至邺。
司马颖:中领军有功了。
随后成都王快步走过孟明,来到车辇前,招呼左右掀开车帘。
司马颖:皇兄一路可好?
司马衷:朕都好,十六弟你呢?
司马颖(搀皇帝出车):我也好,我听说有奸人要谋害陛下,在洛阳作乱,于是不顾天下人评论,把皇兄您请来三台居住,也正好让你我兄弟叙叙旧。
司马衷:好,好,都好,但是皇后她……
司马颖:羊献容勾结奸徒,皇兄莫要为她求情。
司马衷:唔……
司马颖:皇袍上为何有血渍?
司马衷:此嵇侍中血,朕下令勿浣也。
宦官:禀大将军,侍中嵇绍为陛下而被中领军杀死,血溅衣衫所致。
司马颖:让你说话了?
宦官:!
卢志:臣,中书监卢志,参见陛下,还请大将军尽快把陛下移住铜雀台,避免有贼人作乱。
司马颖:对,皇兄你先住进来吧,车队,走!
于是侍从们把皇帝护送进了铜雀台。
司马颖:百官公卿们一路颠簸也都辛苦了,暂且住进三台,随后本王会着人置办居所,请各位早日准备搬家事宜。
卢志:诸位若无意见,还请尽快入住。
众人噤声,莫敢逆。
司马颖:孟明,你的信函本王看过了,本王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才批准你带上左卫一起来邺城,这之后,皇兄的禁卫工作还是继续交给你和张泓将军,你二人职务不变,就驻留三台,至于国兵,还是由你统领。
孟明、张泓:谨遵大将军令!

翌日 邺城 三台议政殿
孟明:末将孟明,拜见大王。
司马颖:爱卿免礼。
卢志:大将军今召汝,乃听汝述职,汝且详细禀奏,莫要隐瞒。
孟明:……
司马颖:你有何顾虑?
孟明:吾等成都国兵在洛阳时曾听说大王要启用萧睿,那萧睿既是反大王的,又被我军驱逐,我军将士多与其有仇,若是大王启用萧睿,恐怕军心浮动。况且,末将听说那萧睿四日复辟期间,曾召集右卫,发布为长沙厉王翻案之言论。
司马颖:你可有证据?
孟明(递交证词):有,请大王明鉴。
司马颖:中书监,你怎么看。
卢志:臣以为,萧睿非大王幕府所出,既是东海国人士,出自东海王府,自然与太傅渊源颇深,或与长沙厉王有交情,绝非善类,臣反对大王延揽此人。
董和:臣附议。
孟玖:是啊,大王您看,这孟明将军前线杀敌,劳苦功高,成都国兵都是大王嫡系,如今启用那个萧睿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司马颖:也罢,之前或许是我一时兴起,这件事还是诸位说得有理,我收回成命,不再延揽萧睿,另外,孟明爱卿你在洛阳戡乱有功,我要赏你,你说你要点什么?
孟明:末将为大王驱驰,有明主可以辅佐,无所求。
司马颖:这可不行,本王如今是皇太弟,大将军,可以赏你爵位,宝物,或者是美女,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现在没想到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孟玖:还不快谢过大王!
孟明(叩拜):末将下去思虑一番,在此多谢大王!
司马颖:这次本王邀请皇兄过来做客,动议迁都,四方都督意见不一,有些忠臣表示了支持,但有些人却首鼠两端,还说什么迁都是本王向南方四贼示弱,真是荒谬。
孟玖:大王英明神武,作为皇太弟主持国事,岂是寻常人可以望及项背的,莫要对此一般见识。
董和:是啊。
卢志:(这两家伙一唱一和的,整日就知道恭维大王)
孟明:大王让我继续担任中领军,但右卫却被留在洛阳,此后差事还请大王明示。
司马颖:本王打算以你为中领军统摄成都国兵,监督中护军张泓和他麾下的左卫牙门军,共同驻屯三台,专司皇帝和本王的近卫工作,至于洛阳的右卫,就不设统领,各军互不辖制,共同受河南尹马咸节制。
孟明:末将明白了。

翌日 邺城 三台禁卫官邸
张泓:我听说昨天成都王召你述职了,关于萧睿起复一事,如何了?
孟明:我以全体成都国兵和左卫的感受施压,最终大王收回成命,不再启用萧睿了,不过疑似进谗言的郗鉴并未被追究责任。
张泓:算了,这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回来清算。
孟明:这从今往后,三台的护卫工作就交给你我兄弟二人了,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四月初六 邺城 卢志宅
卢志:中领军造访,定有要事。
孟明(叩拜):中书监乃我恩人!
卢志:何出此言。
孟明:先前我贸然决断突袭洛阳,致信邺城,是中书监在后方帮我劝说大王,此次迁都动议,我致信陈明利害,大王如今能收回成命,也全仰仗中书监出力。
卢志:原来是这事,此乃老夫本分而已,并非刻意施恩与你。
孟明(涕泗横流):孟明出身寒微,乃幽州草莽而已,出仕安北将军府,给人卖命却险些沦为替罪羊,颠沛流离至此,幸得崔刺史举荐,入马咸将军所部,去岁清君侧之役累积军功至于斯境,几度身陷囹圄,危机重重,却总是能走过来,若大王启用萧睿,只怕我一介寒庶,在洛阳做了些许脏活,为士人不齿,头颅明日就会被悬挂在三台之上。
卢志(皱眉):你说这些作甚。
孟明(猛叩头):卑职贫贱,在朝中无亲无故,又无依托,卑职深知中书监为大王计,乃忠义之士,所以相托,此次郗鉴之谋不成,乃中书监之功。如今卑职因为洛阳之事,终日惴惴不安,惟愿中书监为我后盾,为卑职指明道路,卑职定以身家性命报答!
卢志:老夫并非什么神人,护不了你周全,现在大王身边最吃香的是孟玖,你投靠他比较好。
孟明(不抬头):末将只认中书监。
卢志(叹气):罢了,中领军快快请起,你是不世出的将才,老夫也知你对大王忠义,你只要继续忠于大王,切莫生二心,尤其是做好本职近卫工作,看护好皇帝,监督住不安分的左卫,那便是功绩卓著,即便有人背后作祟,老夫也会护你周全。
孟明:明,谢过中书监!

此后,孟明在职责之余,陆续亲往拜谒孟玖、孟超、石超、牵秀、王粹、王斌、石崇、潘安、欧阳健、董和、和郁、东安公、琅琊王等人,但因为嵇侍中血以及废后之事人尽皆知,大部分人都婉拒了孟明的造访,唯孟玖、孟超兄弟,以及石崇、东安公司马繇这四人愿意接见孟明,并收下了孟明所作赠宝物。

四月十九 邺城 崔匡宅
孟明:卑职自从来邺就一直打听恩公的消息,如今听说恩公归邺,特来拜访。
崔匡:老夫作为冀州刺史,最近一直在幽冀边界劳军,昨天才回来述职,先前听说了你在洛阳的作为,以及率众督促迁都,你为大王做得很好,劳苦功高。
孟明:哪里,卑职武人而已,只是在战场上杀敌,为大王建功,但若当初没有恩公的举荐,我何以入职马咸将军所部,恐怕早已流落街头,或是被王浚诛杀。
崔匡:老夫可不敢居功,当初也是你救老夫一命在先,否则,死在幽州的就不是和演,而是老夫了。
孟明:恩公,这是我从洛阳带来的一点薄礼。
崔匡:你的礼物不不能收,不然会教人说我在培植党羽,培植的还是负责大王近卫工作的爱将中领军。
孟明:恩公高风亮节为明钦佩,但明实在是感念恩公在邺城后方帮卑职说好话,还请恩公收下,这是钟繇当年所藏的一批后汉书法名作。
崔匡: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在武库的吧,你劫掠武库了?
孟明:这个……
崔匡:老夫更加不能收了,浩然啊,老夫听说有人诟病你在洛阳的犯上之举,但老夫相信那是被迫的,但你劫掠武库就很不对了,天下秩序犹在,若有人追究起来,你怕是几个头也保不住啊。
孟明:卑职糊涂!
崔匡:这件事莫要再声张了,眼下形势新定,没有人会不识时务地跑来嚼舌头,但你也不能再把武库的东西到处招摇炫耀,或者赠人,明日就交给武库令清点。
孟明:卑职可不敢乱拿全拿,只是偷偷摸走了几件,其余大体都在武库保存,至于这些书法,明日就会交给武库令。
崔匡:这就好。
孟明:卑职在洛阳时,听说和演刺史遇害一事,又听闻幽州冀州边界有军事对峙,不知道我故乡那边现在是什么形势了,还请恩公透露一二。
崔匡:自从和刺史遇害,北方的王浚现在不臣之心渐显,他不仅拒绝前来邺城述职,而且派兵控制幽州前往冀州的几条官道,封锁北部的消息,俨然一副叛乱的姿态,但却并未发作,我和中书监观点一致,主张等春耕过后再看,若贼人不动,则不宜先发制人,不过为防万一,我们也主张大王派遣了几员大将驻军边界。
孟明:原来如此。
崔匡:自从去年清君侧之役结束,天下形势又恶化了不少,不仅王浚态度叵测,而且并州都督司马腾也不接受大王的征召,与龙骧将军、五部匈奴都尉刘渊作战,大王已经派遣公师藩将军就任上党太守,专任此事。南方叛乱稍见平复,唯巴蜀为氐贼刘洵占据,收复遥遥无期。老夫刺冀州,自然主要负责州内民政,去年的战役令冀州民疲,春耕可不能耽误了。
孟明:恩公为天下事不计辛劳,令卑职钦佩不已。
崔匡:但愿大王能稳住局势,不要四方贼徒再有邪念,致使徒增战乱,

此后,孟明专于工作,逐渐扩大了自己在成都国兵,甚至是左卫中下层的人际圈子,又找机会结识了几个小黄门宦官。但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有抽出空去勘察冀州地理,想找个会屠各音或者鲜卑音的人也难,于是作罢。随着春耕落下帷幕,冀州继续保持着和平,迁都也没有引起动乱。四月底的时候,孟明看见五部匈奴都尉刘渊派遣的使团抵达了三台,受到了成都王的接见,使团头领是自己去岁在北邙山大营见过的那个屠各贵族子弟刘崖,此人现在据说被安置在驿馆居住。

效果:孟明率军抵达邺,认识东安公司马繇、琅琊王司马睿、石崇、欧阳健、潘安,和孟玖关系+10,和孟超关系+5,和卢志关系+15,和张泓关系+5,领袖力+0.5,谋略力+0.5,名声+3,获得技能[拉拢奉承-略知],获得宝具[方天戟]、[六韬]

【秃发烈】
三月初一 镬泽 秃发堡
秃发烈: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女人分完了!
秃发黑猪:!?
秃发普六:没有,按照大人的嘱托,还留了个有职衔的年轻女官给大人。
秃发烈:不是给我的,是我专门留给军师的。
秃发普六:原来如此!军师你放心,那个女官长得很俊秀,而且好像还通晓不少经典!
连骏;……
秃发烈:军师你觉得如何?
连骏:……
秃发普六:呃?
连骏:糊涂!主公事业未有起步,却已经沉湎酒肉女色了?
秃发普六:你这是在指责我家大人?
秃发烈(呵斥):普六退下!
连骏:我不屑于劫掠强娶良家女,他日功业有成,才会考虑家事,那个女官还是主公享用吧!
连骏拂袖而去,秃发烈连忙挽留。
秃发烈:军师莫要怪罪,我来自草原,确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这次军事教训的是,我一定改正。
连骏……
秃发烈:普六,把那个女官保护好,回头我让她当记室吏,辅佐军师。
秃发普六:这……遵命!
秃发烈:黑猪,告诉弟兄们,谁要是敢对那个即将升任记室的女官毛手毛脚,我就把他手剁了!(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有!(中鲜卑音)
连骏(作揖):主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才是英雄之姿。
秃发烈(拉住连骏的手):今后我若再有鲁莽、恣意之举,军师一定要当面规劝,使我免于沦为凡夫俗子。
连骏(下拜):主公英明。
秃发烈:我打算过几日率领亲兵几日北上雁门一带巡查,看看草原的新动向,这期间镬泽的军民政务就交给你和普六了,普六治军还凑合,但春耕非他长处,希望军师多多留心。
连骏:交给我吧。对了,主公不是一直惦念着学习雅言嘛,我想到一个主意,那个女官被我军劫掠至此,心中肯定惊恐而且怀有抵触情绪,我打算这个月着力游说她,等主公回来,我看情况举荐她出仕为记室,到时候让她跟在主公身边,日常可以交流学习雅言。
秃发烈:妙啊,就依军师计。

三日后 端氏 石老二寨
石陌:秃发老兄,你带着六骑来端氏做啥,有事情说一声,我去你镬泽那边啊。
秃发烈:我打算带着黑猪他们六人北上雁门一趟,路过端氏,给你告知一下,也顺便看看你的情况。
石陌:现在东嬴公在太原郡临近到处抓人,并州西部处于刘渊和东嬴公的战乱之中,你去雁门这是要做啥。
秃发烈:打听一下草原的近况,也碰碰运气,你懂得。
石陌:原来如此……那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这里北上雁门一路都是空村,饥荒已经让百姓流亡,没有地方可以给你劫掠补给。
秃发烈:所以我只带了六骑和一些财宝,对了,我通过马咸那条关系谋取了一些机会,马咸的司马鲍忠写信给我说,马咸或者孟明会推举我加入晋军,大概就是四五月的时候会有消息,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一起投奔马咸吧。
石陌:这可不一定,一来马咸或者孟明的推荐未必管用,另一方面我的老主子公师藩现在已上党太守的身份进驻了高都,我正打算写信联络他,万一他态度坚决,我可能得率众投附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秃发烈:也罢,你相机行事吧。

并州东部某处
秃发黑猪:大人,这附近都没有活人,也没有村庄可以劫掠。
秃发烈:石陌所言不假,我们都加快行军速度。
秃发黑猪:往北直走的话可能进入晋军的军事活动范围,绕着走可能会耗费更多时间。
秃发烈:还是绕一下吧,我们人少。
秃发黑猪:是!

三月十九 寿阳山脚
秃发骑兵:前面有一队骑兵巡逻,不是晋军。
秃发烈:好,快去联络一下,如果是游牧部落的话,那就找对人了。
片刻后,斥候带着那队骑兵归来。
乌桓骑兵:你们是哪里来的鲜卑?
秃发黑猪:镬泽秃发堡的!
乌桓骑兵:大人,他们说来自秃发堡。
冯莫突:没听过有秃发堡,你们六个到底什么来头。
秃发烈:我是成都王任命的河南尹马咸的部将,镬泽县令,奉命北上怀柔诸胡,你家什么来头?
冯莫突:成都王,哼哼,听起来来头不小啊。你们后面骡子拉的是什么?
秃发烈:任命函。
冯莫突(挥鞭):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乌桓骑兵:是!
秃发黑猪:你们不能擅自动我们的货!
秃发烈(拔刀):不讲规矩?
乌桓骑兵们纷纷拔刀,包围了秃发烈、秃发黑猪六人。
乌桓骑兵(挑开帷布):这里面都是些宝贝!
冯莫突(冷笑):拿宝物当任命函的官差,我是第一次见。
秃发烈:尼若归顺我麾下,这些宝物就赏赐给你。
冯莫突:那我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拿呢!
秃发黑猪:大人小心!
乌桓骑兵发起了攻势,秃发黑猪掩护秃发烈。
秃发烈:舍弃辎重,全力突围!
乌桓骑兵忙于哄抢骡车里的宝物,致使秃发烈和秃发黑猪等六人成功突围。

翌日 广牧 东郊临时营地
秃发黑猪:大人,咱们骡车里的宝贝全都给贼人抢了,口粮也都在那里头。
秃发烈:……
秃发黑猪:咱们六兄弟都是勇士,要不然打回去吧,定能杀了贼人夺回物资!
秃发烈:不可鲁莽,昨日那群乌桓少说也有百十人,其营寨内应该还有部曲,我们六个人即便以一当十也敌不过他们。
秃发黑猪:那怎么办……
秃发烈:北上是肯定不行了,没吃的走不远,丢了宝贝也没办法收买南逃的部落头人,而且就寿阳山这贼势,可知眼下并州各处贼寇极多,轻骑远行显然不安全了,我们这就快马返回镬泽。

三月廿二 镬泽 城郊农田
秃发烈等人一日前返回了据点,稍作休整之后便打起精神,投入到春耕之中。因为连骏全盘负责发动流民耕地,所以秃发烈亲自抓畜牧工作。
秃发烈:镬泽多山,很适合牧羊,但我们手头并没有羔羊,普六你去一趟河内,向鲍忠讨要一些羔羊。
秃发普六:他们会给吗?
秃发烈:软磨硬泡,就说没有羔羊当种,我们就得饿死,到时候就没有人镇守太行关口,防止杂胡南下。
秃发普六:是。
秃发烈:要到羊之前,这些缓坡草地也不能浪费,黑猪你把弟兄们带上,全力牧马。
秃发黑猪:明白了。

四月初九 镬泽 县衙
秃发烈:军师,我听普六说石陌遣使来了县衙,当时我在郊外带人牧马,使者说了什么。
连骏:石陌将军的使者是来告诉主公,石陌现在暂时受了公师藩的招抚,被公师藩以上党太守的身份正式任命为端氏县令了,公师藩还任命主公你担任上党太守麾下的镬泽县令。
秃发烈:不对啊,我这之前就被马咸表为镬泽县令行端氏县令,怎么到公师藩这里还给我削掉一个县?
连骏: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端氏成石陌的合法领地了。
秃发普六:莫不是姓石的给自己谋了好处?
秃发烈:不一定,也可能是公师藩自己的主张,军师怎么看。
连骏:眼下马咸、孟明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朝廷前段时间迁都到了邺城,但眼下公师藩就是成都王任命的并州军务总负责人,论及势力范围,今后镬泽、端氏并非孟明、马咸可轻易插手的地方,主公或可另做打算,譬如暂时依附公师藩也未尝不可。
秃发烈:若不依附呢?
连骏:那就应该早日离开并州,若要投奔孟明则前往邺城,若继续依附马咸则必须移屯河洛之间,不过贸然越过太行关进入中州,势必引起朝廷警惕,主公还要三思。
秃发烈:我明白了,就依军师计,派人去端氏,告诉石陌我也听凭公师藩将军的号令。至于之后怎么办,我们从长计议。
众人:是!

四月三十 镬泽 秃发堡
连骏在给女官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将之推荐给了秃发烈担任记室。连骏居中做翻译,以便秃发烈能快捷地和这个女官交流。
秃发烈:军师都给你安排明白了?
兰儿(低着头):军师都给奴婢交代清楚了。
秃发烈:抬头说话,放松点,你怎么称呼,哪里人,多大了?
兰儿(抬头):我是孤儿,洛阳本地人,自幼就在宫中长大,今年二十五岁,先前被派到华林苑做事。
秃发烈大惊,作为自幼在草原生活的索头鲜卑大人,他见惯了粗狂的草原女人,也见过并州的民家女,却不曾见过眼前这个这样俊秀而且柔弱的姑娘,而且这个姑娘说话有礼有节,显然训练有素,于是秃发烈流下了不争取的哈喇子。
兰儿:……
秃发烈(走近兰儿):我仔细康康。
连骏:?
秃发烈走到兰儿身旁,伸手抚摸兰儿的脸庞,眼色迷离,兰儿不敢声张。
连骏:咳咳咳!
秃发烈(一愣):对!那啥,你读过书?
兰儿(紧张):我从小就被要求通读宫中规矩,于是识了字,又私下偷偷看过诗经、乐府。
连骏:行了主公,我给你说,兰儿还知道音律,她被一个老女官收养的,那个老女官前年死了,所以她被嫉妒她才华的另外一批老女官给驱赶到了华林苑,管理太监们看护花草,她还是贞洁之身,那日破城时普六将军说要把她献给主公,所以禁止兵士们乱来。还有要问的?
兰儿:……
秃发烈:嘿嘿,没了。
连骏:然后主公是不是还打算接受普六将军的美意,顺势纳一个记室当妻妾,政务床务两开花?
秃发烈:军师莫要取笑,我之前发誓要专注大事,怎会食言!
连骏(作揖):听凭主公发令。
秃发烈:兰儿姑娘阴差阳错被我军劫掠,既来之则安之,可愿意出仕我军,我愿拜你为记室。
兰儿(吃惊):兰儿未曾听说过女儿身可以出仕为官吏的。
秃发烈:我军从不拘泥中州礼数,唯才是举,若你不记恨我军劫你出城,愿意辅佐,我一定保证厚待你。
连骏:你也是个苦命人,这两日我给你说过许多道理,就应了主公的诚意吧。
兰儿(拜):若将军接受一个不情之请,兰儿便接受委任,辅佐将军。
秃发烈:姑娘请讲。
兰儿:那些和兰儿一并被掠来此地的华林苑女官大都是兰儿的好姐妹,她们没有兰儿这般好运,都受了苦,但兰儿请求将军公开下令,准许她们离开这里返回洛阳。
连骏:(这姑娘舍己为人,非寻常人,不过这个条件只怕主公难以接受,毕竟那群鲜卑骑兵如狼似虎,怎可能放走到手的洛阳宫女)
秃发烈:这……
兰儿(伏地叩首):若将军难以做主,也可正式做媒,许配兰儿的姐妹们和鲜卑诸兵成婚,今后以夫妻论,并禁止兵士侮辱、虐待她们。
连骏:(还有备案,智略也非俗人)
秃发烈:军师怎么看?
连骏:涉及洛阳战利品分配,乃主公部落家务事,我不能置喙其中。
兰儿:小女子知道方才的言论有反客为主之嫌,但若将军两个条件都不能接受,小女子这就自尽,以免受辱。
连骏:姑娘冷静,切莫辜负了主公的心意,容他再三考虑一下吧。

效果:秃发烈北上失败,认识兰儿,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1,获得技能[中州雅言-略知].

【石陌】
三月初 端氏 县衙
孔豚:石二,我按照你的要求,找了个最机灵的,你看看。
石陌:这个?
豹子:我叫豹子,是孔豚大人的部下。
石陌:也是个太行山贼咯。
孔豚:豹子机智,记性好,有点口才,你把要安排的事情给他讲。
石陌:好,你拿着这封信,这是给上党太守公师藩的,但你去高都要先拜见牧帅汲桑,就说是受石陌的委托,汲桑一定会见你的,通过汲桑老大,你见一下我大哥石勒,他不识字,所以你口头转述一下我的意思,如此这般。
豹子:小的记住了,不会有任何纰漏。
石陌:等我大哥和你沟通完毕,你委托他把这封信交给公师藩就好。
豹子:了然。
石陌:这趟你要是办成了,以后就是我的兄弟,你就改姓石,叫石豹子。
豹子:多谢大人赐姓!

三月十二 端氏 郊外田埂
石陌:这端氏,百废待兴啊!
老者:去年并州遭了灾,加上弘农兵渡河劫掠河东,东嬴公四处抓丁,鲜卑部落南侵,到处的百姓都逃荒去了,端氏也就荒废成了这个样子。
石陌:老先生是端氏人?
老者:是啊,年轻人或跑或被抓,就剩下我们这些寡老孤弱,若非秃发将军接济一番,我恐怕已是死人。
石陌:今日清明,我等正打算趁着近来雨水充沛推行春耕,但初来乍到,却不知道如何入手,请老先生赐教。
老者:我只是个老农民,不敢赐教,但若要把这荒地耕种,就需要大量人力。
石陌:我手头正好有数千流民,大多是年轻人,可胜任否?
老者:绰绰有余,然后还需要苗子。
石陌:承蒙秃发兄弟相助,我也有春苗二十车。
老者:那便可以耕种了。
石陌(作揖):石世虎愿拜老先生为农令,协助我收拾端氏民政。
老者:端氏老农田谆,愿为石将军效力。

三月廿六 端氏 石老二寨
石豹子从高都归来,还带来了一个特殊的来客——石勒。
石陌(展开双臂):大哥!
石勒(拥抱上来):二弟!
石豹子:大人,我按您的吩咐办妥事情之后,石勒大哥坚持要跟着我来一趟端氏,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石陌:你做得很好,是有功绩的。
石豹子:大人和兄长叙旧,小的就先退下了。
石勒(盘腿而坐):二弟,你派来的这个叫豹子的使者很机敏,我很欣赏。
石陌(递出一只烤羊腿):能入大哥法眼的人,说明的确有才干。
石勒(大口吃羊腿):老二你这里搞得不错啊,还有羊吃。
石陌:这就说来话长了……(从结识秃发烈讲到现在)
石勒(拍腿):你说的那个秃发兄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愿意分享财富和粮食给你,值得结交,改日你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一番啊。
石陌:若有机会一定介绍,话说公师藩近况如何?
石勒:我听汲桑大哥说,公师藩现在心情不太好,因为邺城诸将里其他人要么留守在成都王身边,要么在冀州北部设防,就他被派到了动乱的并州担任什么鸟上党太守,挑明了让他对付东嬴公,最近他动辄殴打部将发泄情绪。汲桑大哥率众驻扎在黎亭,所以未遭到训斥。
石陌:原来有这等内情……大哥可知道公师藩对我的表态有何回应?
石勒:他打算向邺城方面举荐你为端氏县令,为此他专门召见我,让我给你带话过来,表示他对你的重视。
石陌:这端氏县令之前是马咸表秃发烈兼任的啊,我这突然上任不是削了秃发的职?
石勒:之前是马咸的任命,现在是公师藩的举荐,性质不同,公师藩现在是上党太守,成都王钦定的并州战事负责人,目前在这里自然是他说了算。
石陌:也是……
石勒:至于秃发烈,公师藩的意思是表他为镬泽县令,实际上就是削他一个县的权力。
石陌:后续有无差遣?
石勒:不知道,现在到处都在忙春耕,高都那边很乱,我听说并州西、北部都在持续小规模冲突,公师藩要发动攻势定然会拖到五月之后,到时候他肯定会要求你出力的。
石陌:眼下我在这端氏好歹有了个石老二寨,也算是立足之地,大哥要不要留下,我把大当家的让给你,我作你的军师,你我兄弟二人合力发展。
石勒:不行,汲桑大哥当初收容了我,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擅自背弃,况且汲桑大哥麾下英雄辈出,我跟着他们闯荡比起割据一县更为自在。
石陌:大哥这是嫌端氏太小,没有前途么。
石勒:哈哈哈,怎么可能。纵马奔驰、游侠四方,你不如我;运筹帷幄、坐定一方,我不如你。你我兄弟各处一地,分头行动,万一有变,也可互为后方。
石陌:大哥说的也是,世虎记住了。

四月初八 端氏 乡里
田谆:清明、谷雨两节,吾等已把乡里土地全部开垦播种,只待禾苗成熟,若无灾害,今年就可自给自足。
石陌:老先生辛苦了。
孔豚:我听说隔壁把缓坡草地利用起来,大规模牧马牧羊。
石陌:他们哪里来的羊?
孔豚:不知道。
石陌:那就只可能是马咸给的羔羊了。
孔豚:要不要派人去讨一些?
石陌:算了吧,我们又占人家地盘,又借种子,还讨要了不少布帛和口粮,再去厚着脸要别人也不太多的羔羊,那简直没办法做人了。
孔豚:……

四月十二 端氏 近郊山中石窟
石陌:先生为何要舍弃县中房舍,一个人居住在这山窟里?
比丘迦叶:施主又为何要舍弃县中房舍,跑到山窟来看我一个老和尚?
石陌:……(这人说话绕圈子,难受)
郭黑略:先师,世虎兄弟对佛法有兴趣,想来讨教一番,我便引他到此。
比丘迦叶:我已知道他要来,所以备好了三人的饭菜。
石陌和郭黑略回头,果然桌子上放了三个碗,里面盛有清粥。
石陌:是不是你提前告知了他?
郭黑略:我肯定没有啊。
比丘迦叶:施主莫要惊讶,万物有灵,洞外麻雀飞来飞去,便告知了你的行踪。
石陌(疑惑):你能听懂麻雀的话语?
比丘迦叶:非也,乃我参悟万灵,万灵于是有所回应而已,贫僧哪里懂得甚么麻雀之语?
石陌:(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郭黑略:先师之哲理,依然如此发人深省啊!
石陌:(看起来郭黑略很崇拜比丘迦叶)
比丘迦叶:佛说,万物轮回皆有因果,施主今日前来除了对佛法有兴趣,定然还有其他动机,不妨说出来。
石陌:厉害,先生居然连这也知道,我现在很好奇先生是否可以未卜先知?
比丘迦叶:没人可以未卜先知,只是有大变故之时,万灵会有所触动,所以贫僧偶尔可以探查。
石陌:那未来几个月可有什么大变故?
忽然,洞口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一阵春风吹过。
比丘迦叶:!
石陌:?
比丘迦叶:看来,天机不可泄露。
石陌:你是不是无法作答,所以才这么讲。
郭黑略:世虎兄弟休要乱说。
比丘迦叶:贫僧不敢妄言天数,还请施主不要再问了,等到几个月后,自然见分晓。
石陌:也罢,我见先生你的确有奇才,今后有空会过来讨学佛法,不知道先生可否赐教?
比丘迦叶:佛法,人人可学,施主有此兴致,贫僧乐于传授,不过修佛乃苦事,施主执掌一县百姓,恐怕未必静得下心,静不下心的话,佛法便不能领悟。
郭黑略:世虎兄弟还是偶尔有想法了过来和先师讨论便可,不用入道修佛了吧。
石陌:也罢,就依先生和郭黑略所言。

效果:石陌受公师藩举荐为端氏县令,认识石豹子、田谆,和比丘迦叶关系+5,谋略力+0.1,政治力+0.2.

【段文台】
按照汉地的习俗,三月是春耕的时节,但昌平已是段文台的牧场,并无百姓耕作,于是段文台发动麾下部落,趁着幽州春雨至,扩大畜牧规模。
三月初九 昌平
齐木卢:多亏大人为吾等提供了这片草场,这才让我族的羊、马有地方过冬,又有地方交配繁衍。
段文台:我既然邀请你加入我的部落,那今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齐木卢:我本事逐鹿杂胡,大人出自鲜卑,这如何算得一家人。
段哲:你可能有所不知,咱大人的段部不同于其他鲜卑,并非以鲜卑本位立身。
段文台:哲理根说的没错,打我记事起,就知道周围的同胞都是乌桓甚至是幽州汉人,除我段家一族外再无鲜卑氏人。
齐木卢:这是怎么回事?
段文台:我部先祖以鲜卑逃人身份来到汉地,为乌桓部落收容,而后逢乱,因缘际会之下成为辽西诸乌桓之大人,统摄乌桓诸部,号段部。所以我部并不能称作段部鲜卑,往往以段部或者段国自居,凡赛内外逃人、氏族前来归附的,都是段部的同胞。
齐木卢(抱拳下跪):齐木卢愿改姓段氏,为段部一员!
段文台(赶忙搀扶):今后你便叫做段齐,你、我还有段哲三人兄弟齐心,共同壮大昌平段部旁支。
段齐、段哲:尊文台为长兄!

除却牧业,段文台亦惦念向主簿荣成求学,后者为段文台传授更多雅言,又协助联络祁弘,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帮助,因为昌平的百姓大都流离他乡,并无乡务需要处理。关于学习中州民政一事,因为段文台毫无基础,又完全没有实践的机会,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容氏治史,荣成答应以后抽时间给段文台讲后汉书,但至于段文台能听懂多少就不知道了。

四月初,段文台亲赴军都,与二哥段匹磾合谋了一番,之后两人率众再次潜入居庸,试图收拢一批杂胡,不过成效不如年初,段文台分得三十家,并入本部,安置到了昌平。

四月十七 昌平 西郊桃园
除了日常事务外,段文台时常与段哲、段齐相约前往乡里游猎比武,恰逢春来桃花开,风景宜人,三人于是决定比试骑马射箭。段哲身手了得,纵马奔驰还能开短弓射中疾跑的野鹿,段齐力大,开五石大弓五十步外射杀獠猪。
段文台:(这两位武艺都如此高强,我却不能与之媲美,若是开弓只怕漏了怯)
段齐:大哥也来一发!
段哲:对啊。
段文台:那我就献丑了。
段文台被迫勒马,立在原地开弓,聚精会神片刻,猛然发力——惊扰了野兔,未能击中。
段齐:(这一定是放水了吧)
段哲:(这一定是紧张了吧)
段文台不服,再定睛,出了一口短促的气息,然后松手放箭,另一只野鹿中箭倒地。
段哲:好!
段齐:大哥箭法了得!
段文台(故作镇定):今日手感不佳,不过我是草原生活的资历不如两位兄弟,这武艺自然就逊色许多,今后还需要两位兄弟多多助我锻炼。
段哲、段齐:分内之事。

四月年五 昌平 段文台大帐
荣成:都尉,安北将军府传来新的指示。
段文台:容主簿请讲。
荣成:安北将军鼓励你扩大放牧,并答应给段哲、段齐两位头人分别为昌平主记、昌平记室。
段文台:就这?
荣成:这里还有两封信,一个是蓟县令王爽给你的,还有个是安北将军府司马祁弘给你的。
段文台(接过信函):我看看……

效果:段文台和段哲关系+5,和段齐关系+10,领袖力+0.3,政治力+0.2,获得技能[幽州西部地理-略知]。

【刘崖】
刘训兜在刘崖、刘曜、单猛等人的帮助下,扫平了外套河南地的鲜卑头人,未来得及撤走的鲜卑氏族全部投降,被刘训兜拆散后编入其子乌路狐麾下,勒令与屠各通婚,号为匈奴别部,屠各语称作“铁弗”
套南 赫连部大帐
乌路狐:柏峻兄弟执意要走,我也不好挽留,眼下河南地新定,各族放牧所需甚大,物资不够宽裕,特此布置薄宴送别,还请不要嫌弃啊。
刘崖:兄长哪里的话,此次我与赫连部诸兄弟共处数月,受恩惠深重,如今促成上郡羌胡和解,非兄长及叔父之力不可成,应该是我感谢你们。
乌路狐:哈哈哈,柏峻不愧是在汉地待过的,就是比我们这些老游牧会说话,来,吃酒。
刘崖:弟只有一事相求。
乌路狐:但说无妨!
刘崖:此次大单于派遣永明率精兵前来支援,但据永明所说,匈奴本部却在并州陷入了和司马腾之间的苦战,于情于理我自然应该及时回去,但可否请求赫连部略出一些物资,以帮助匈奴本部渡过难关?
乌路狐:原来如此,虽说你也看到了,套南现在百废待兴,但大单于的诚意,以及柏峻、永明你们的奋战,我和父亲都看在眼里,作为北部匈奴,我们赫连理当出力。
刘崖:多谢兄长。
乌路狐:这样吧,也不请示父亲了,就从我部直接拿出一千五百头羊、一千匹好马,以及干肉些许,权当不足挂齿的援助,交给柏峻你带回左国城,至于人,恐怕赫连部真的抽不出多余的了。
刘崖:这再好不过了,在下替大单于感谢北部匈奴,倘若套南有变,还请兄长尽快遣使左国城,我一定再次率军来援。

辞别赫连部,刘崖、刘曜以及单猛带着兵士、羊马南返白土。刘崖故技重施,再次动情求援,经妻子洛溪帮腔,东氐酋长单遵最终决定向五部匈奴表示诚意,提供了八百勇士,只听刘崖本人号令,且送出羊一千头、牛四白头、马五百匹,交给刘崖带回左国城。如此一来,刘崖、刘曜稍作休息,便率军护着单氐、赫连匈奴赠送的牲畜东去,经上郡群山、渡大河,终于抵返并州匈奴本部。刘崖作为刘渊特使,在上郡西河之地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招抚笼络工作正式宣告结束。

四月十一 左国城 大单于帐
刘渊:看看谁来了,我们匈奴的大英雄,柏峻带着牛羊马归来了。
数百人聚集在毡帐外欢呼,刘崖在人群中向刘渊下跪,递交述职函,以表述自己的西河上郡之旅的全部经历和成果,内附有单氐、赫连匈奴归顺刘渊的凭证。
刘渊(拆开浏览):居功至伟!
呼延翼:没想到崖子能有如此本领,不仅说服上郡羌胡归附,还真的打败套南鲜卑,拓我匈奴领地至河套故土,这是五部所有年轻人的榜样啊。
刘渊:是啊,柏峻的才干,在我的诸子之上。
刘宣颤颤巍巍地从人群里走进来,周围的屠各贵族纷纷给这位五部长老让路。
刘崖:拜见大长老。
刘宣:我刚刚从白眉小子那听说了你的事迹。
刘崖:(永明跑去给大长老说我的事情了?)
刘宣:你这次没有给五部增添负担却抚定了羌胡,又带回来这么多牲畜,你是有功的。
刘崖:多谢大长老美誉。
刘宣(转向刘渊):大单于,应该破格给崖子拔擢,五部复兴,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呼延翼:附议。
刘景:我也附议。
刘延年:支持拔擢崖子。
刘渊:好,既然大长老和诸位左右大王都这么说,柏峻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是要我分出一大批人给你建立氏族,还是要左右小王的头衔,亦或是一笔财帛?
刘崖(叩拜):侄儿为五部复兴计,不求赏赐。
刘渊:那不行,你立下大功却不要赏赐,今后别人要为五部立功的时候一想到你的事迹,不敢要赏赐,于是折了立功的积极性,岂不是坏了大事。
呼延翼:大单于说的没错,崖子你可别推辞了,这是好机会。
刘崖:那伯父可否容柏峻思考几日再做答复。
刘渊:也好,这两个月来了春雨,西河国各处都忙于春耕和放牧,的确顾不上赏赐的细节,等你想好了告诉左谷蠡王呼延翼。
刘崖:柏峻谢大单于恩赐。
刘渊:你也辛苦了大半年,一直在上郡各处颠簸奔走,这次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一直让呼延攸妥善看护你的住处,现在应该可以直接住进去。
刘崖:柏峻不敢懈怠,当立刻为五部效力。
刘渊:别这样着急,年轻人有的是机会为五部出力。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去各部走动一下,了解当前并州的情况,熟悉左国城的变化,这也是一种工作嘛。
刘崖:那……侄儿遵命。

左国城 刘崖宅
呼延攸:崖子,你的房舍我一直派人看护,怎么样,没有地方积灰吧。
刘崖(作揖):多谢呼延兄。
呼延攸:嘿嘿,哪里的话,你现在是五部青年才俊,我这能给你帮上忙,四舍五入也就是给五部复兴帮了忙啊。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此时另外几个年轻人匆匆到访。
刘聪:崖子,我们哥几个带了些烤肉过来看看你。
刘崖:诸位从兄来了,快请进来坐下聊。
于是刘崖、刘聪、刘曜、呼延攸等人围坐在院子里,摆上烤肉开始畅谈。
刘聪:听永明说你在套南一顿伏击就把索头虏打的丢盔卸甲,为兄我佩服啊。
呼延攸:这么厉害?
刘曜:可不是嘛,索头虏的马铠是厉害,但架不住在山沟里施展不开,说穿了,还是柏峻战术拟定的周全。
刘崖:永明过誉,诸位兄长可别当真,我只是略施计策,能赢还是依靠了永明冲锋,羌胡诸部通力合作。
刘曜:你可别谦虚了,我当时看在眼里,就觉得柏峻你计谋碾压索头虏,当时就盘算着回来左国城怎么给哥几个吹呢。
刘聪:哈哈,这是好事儿,我听说那缩头乌龟司马腾派人北上联络了拓跋猗卢,万一索头虏要南侵并州,下次就让柏峻给咱出谋划策。
刘曜:对!
呼延攸:妙啊。
刘崖:可别开玩笑了,要是拓跋猗卢率大军真的来了,我可招架不住……话说,我出使上郡的这几个月,并州战事到底如何了?
呼延攸:我们在平阳、太原的两处战场都取得了优势,司马腾老贼窝在晋阳城里不出来,我们因为粮草不够,没办法大规模攻城,也只能小部队在乡里劫掠,于是就僵持了。
刘聪:本来到了春耕,两边都罢兵休息,斥候却接获消息称司马腾遣使北上,父亲从中判断司马腾一定是向拓跋猗卢求援了。
刘崖:拓跋猗卢会援助司马腾么?
刘聪: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刘崖:这样吧……柏峻劳烦从兄给我详讲解一下近来的战事细节,以方便我尽快跟上形势。
刘聪:好,咱们从第一次侵袭太原说起(省略)
几人一顿畅谈,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刘崖:我大致明白了。
刘聪:总之,父亲眼下最看重春耕和放牧的效益,五部现在打着成都王义从的旗号,在各县还没有受到过多抵抗,但如果粮食接济不上,恐怕我五部后劲不足啊。不过……
刘崖:不过并州去年遭灾,百姓离散,我五部吃紧,他司马腾也不会宽裕到哪里去。
刘聪:好!柏峻果然聪慧,一下子看出了问题要害所在。
刘曜:我记得几个隶属五部的杂胡别部在并州东南发展的不错。
呼延攸:对,左骨都侯秃发烈现在盘踞镬泽,还筑起了一座土堡,在平阳东部颇具声势。军师将军石陌屯端氏,与秃发烈互为犄角,这两人现在依然效忠大单于。
刘聪:就在柏峻你回来前的一天,那个秃发烈还遣使来左国城纳贡,通报了他的近况,将来若在并州展开全面战争,这些杂胡也是可以依仗的力量。不仅如此,成都王任命公师藩为上党太守,使之率军进驻高都,这实际上是在给晋阳的司马腾施压。
刘曜:柏峻你在思考什么。
刘崖:我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思考如何解决司马腾的策略,这里听从兄们一番讲解,大概有了思路。
刘聪:说来听听。
刘崖:我的思路,简单来说是这样的(略)
刘聪:这个计划太激进了,但我觉得有冒险的价值。
刘曜:这个月恐怕来不及实施了。
刘崖:我原本的计划过于紧凑,没想到东归耗时如此之久,这下我得略微调整原计划,等我这几日赶工写一份建言,到时候拿给大单于再做决定。

四月十六 左国城 大单于帐
刘崖:……
刘渊(眉头微皱):嗯……柏峻你制定这个计策说明你很有胆魄。
刘崖:大单于以为如何。
刘聪:父亲,孩儿觉得柏峻的计划值得冒险。
刘曜:我也认同。
呼延攸:呃,我也附议。
刘渊:你们几个崽子都知道计划了?
刘聪:我等几日前前往柏峻家中,听柏峻说起过计划的雏形。
刘崖:如果大单于觉得计划可行,我愿意明日就启程。
刘渊:柏峻你这刚回来不久,就一连几日写建言,现在却急着出发,身体吃得消?
刘崖: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干劲。
刘渊:好,我这就写一篇禀成都王书,你点一批人马,带着文书和贡品前往邺城一趟,呼延攸熟悉邺城,随你一起行动。
呼延攸:遵大单于命。
刘崖:多谢大单于纳计,我只带八百单氐勇士,全员骑兵,快速赶路穿过动乱的并州各地和太行山,可尽快抵达邺城,此行一定不辜负使命!
刘渊(抚着刘崖肩膀):又要辛苦你了。

四月廿九 邺 郡国驿馆
刘崖把妻子留在家中,自己和呼延攸率众出发。八百骑急行穿过并州各地,进入冀州邺城,已是人困马乏,好在半路上未遇到山贼伏击。主事的官员把八百人都安置在一个大的驿馆别院里,并告诉刘崖,等到下个月初的时候带上五部帅的书函前往三台接受召见。
呼延攸:看来还能休息一天一夜。
刘崖:阔别一年,邺城物是人非了啊。
呼延攸:崖老弟指的是,天子被劫持来邺,改魏郡为魏尹这件事?
刘崖:是,也不全是。短短一年,成都王便已权倾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然海内叛贼四起,晋人天下动荡不安,这未必不是个机遇。
呼延攸:似乎有些道理。
刘崖: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效果:刘崖与呼延攸率部抵达邺城,和刘渊关系+10,领袖力+0.4,谋略力+0.7,名声+8,升级技能[氐音-掌握]

【刘洵】
三月初一 成都 蜀汉皇宫
侍女:生了,皇后她生了!
刘洵:是儿是女?
侍女:恭喜陛下得皇子。
刘洵(冲进去):我看看。
男婴:哇!
彭鸢(虚弱):夫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刘洵(接过孩儿):向明而立,登高望远,目光所及便是天下太平。
彭定康(突然冒出来):所以姐夫你到底起了什么名字啊。
刘洵:出去!
彭定康:是……
刘洵:瞻,我儿就名为瞻,字瑞桢,夫人觉得如何。
彭鸢:我不懂那么些,但这名字起得好。
彭定康(又冒出来):叫刘瞻了是吧!
刘洵:对,定康你把消息穿出去吧。
彭定康:好嘞!
氐汉泰封二年三月初一,彭皇后为皇帝刘洵诞下第一子,名唤刘瞻。皇子甫一成活,便被刘洵立为太子,以示尊崇,辅固国本。刘洵下令全国庆贺三日,于是麦积元从、六郡嫡系、朝廷文武纷纷前来皇宫拜谒,就连驻扎巴东的蜀国公赵义、驻扎汉中的庸国公邓定也都派遣使者赶赴成都表示心意,一时间,成都喜庆异常,史官亦进献祥瑞。

三日后
彭定康:这几日姐夫接见群臣道贺,怕是累坏了吧。
刘洵:可不是么。
彭定康:那姐夫今天召见我又为了什么事?
刘洵:我和你姐姐之前商议过,应该给你谋一个合适的亲家了,不然你总是一个人放浪,恐怕会惹出更多乱子。你有没有心仪的蜀中良家女,我给你做媒。
彭定康(大惊):姐夫,我不着急婚配啊,现在一个人浪挺好的啊。
刘洵:胡闹,你也是大汉的宁国公,怎么能不成婚呢!
彭定康:我还没有心仪的。
刘洵:我看你就是还打算沾花惹草吧……
彭定康(作揖):我啥都听姐夫的,但现在就不打算和蜀人联姻,那些蜀人窝窝囊囊的,还总是背地里骂我们是氐贼,我才瞧不上他们!
刘洵:你!
彭定康(跑路):那我先告辞了!

从皇子降世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后,刘洵又开始忙于国事,他在紧随其后的清明时节亲自前往东郊筑土坛与百姓同耕,以示劝农,元从勋贵们亦奉命拿起䦆头重操旧业,给内外展示大汉的亲民之风。

之后,刘洵再次前往西郊大营视察了由老氐精锐改组的羽林军的训练情况,还接见了第二批来自巴东的模范校尉们,听取了他们对于赵义兵法的汇报,期间刘洵给羽林军和模范校尉们带去了丰厚的犒劳,勉励他们。

刘洵亦十分上心国子监的事情,听说峦陀和阎式很忙,于是再次亲临国子监表示支持,又向轮流来国子监执学的文官承诺,有一切困难都可以向皇帝直接禀奏。

三月廿七 成都 赵成之宅
赵成之(拜):大汉皇帝陛下亲临寒舍,草民赵成之不胜惶恐。
刘洵:前辈莫要行礼,您是蜀汉旧人之后,亦是征东将军的父亲,乃我大汉勋贵之一,朕给有司讲过多次,只要老先生出仕,便是大汉的中书令,您怎么能以草民自居呢。
赵成之(笑):陛下礼贤下士,但老夫并未就仕,所以草民之称谓并无不妥。
刘洵:也罢,我也说不过老先生,不如直入正题。
赵成之:陛下请讲。
刘洵:丞相言国子监缺少儒生治学,国家培养人才的能力不足,恐怕影响大汉的长远发展,老先生既久居蜀中,想必与诸大族有渊源,可否出面举荐蜀中才俊,我一定照单全收,以为大汉缓解人才匮乏之困境。
赵成之:实不相瞒,我赵家素无经学传家,又非地方豪强,无非蜀汉旧人这点名望还在,老朽并不能为陛下广荐俊杰。
刘洵:那……我记得令息蜀国公赵义的妻子出自蜀郡吴氏,不知老先生可否引荐我与吴氏族老会晤一番?
赵成之: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老朽只好当个引路人,明日随我前往吴家如何?
刘洵:甚好。

三月廿八 成都 吴乔宅
吴乔:我原以为是赵老来串门叙旧,没想到您还给我这带来个不得了的贵客啊。
赵成之:吴兄莫要怪罪,实乃大汉皇帝陛下亲往我家中委托,指明要见你,礼仪甚重,我也无法推辞。
刘洵(行礼):麦积刘洵,求见蜀中名士吴乔。
吴乔(拜):蜀郡吴乔,拜见陛下……大汉皇帝陛下以真名自称,此非我能承受的礼节,还请不要如此折煞。
刘洵:大汉新立,士民尚未归附,国家缺乏俊才,还请先生教我。
吴乔:我非大儒,哪里敢称先生,亦不敢赐教。
刘洵:先生名传蜀郡,既是望族,定可举荐贤良俊才,抒大汉之困境。
吴乔:蜀中大族,各家情况不尽相同,我并不能自作主张贸然推荐,还请陛下见谅。
刘洵(再拜):大汉立足蜀中,与蜀中大族一体共存,先生不可坐视不管啊。
吴乔:陛下,以我吴家而言,多有子弟出仕晋朝,我本人亦食晋禄多年,又受罗尚府君拔擢厚待,论公义论私情都不能在此时出仕大汉……
刘洵:可是……
吴乔:不过陛下礼仪之重,古今少有,我亦不可无情拒绝。我有一计策,还请陛下悉听。
刘洵:先生请讲。
吴乔:因蜀中百姓多不通中夏礼仪,季汉于是设劝学从事,隶益州牧,专治儒学,以培养经学博士,与陛下今日所设国子监异曲同工,我建议陛下效仿诸葛武侯,开益州、梁州劝学从事,以为国家培养经学人才,至于陛下方才所言稀缺的贤俊,我可以通过私人关系多方鼓动,或有蜀中大族会出仕劝学从事吧。
刘洵:多谢先生相助,先生可否出任益州劝学从事,全权主导成都国子监治学?
吴乔:我的祖母年过九十需要我侍奉,我一步也不能离开,还请陛下理解。
刘洵(再拜):先生仁孝,令我敬佩,今日亦多谢先生指点。也多谢赵成之老先生引荐,二位皆大汉、蜀中之股肱也。
经过此次拜访,吴乔开始陆续推荐一些蜀中大族子弟给大汉朝廷,刘洵全部征辟进入国子监任教。但作为统管州郡教育的劝学从事人选却迟迟未有敲定。

四月十二 成都 蜀汉皇宫议政殿
刘洵:申国公,唐国公,二位辛苦了。
李雄、李骧:我等为大汉镇守南疆,理所应当,未有陛下和丞相辛劳!
峦陀:文有文的辛劳,武有武的辛劳,二位亦不必谦逊。
刘洵:丞相说的是,二位国公此次奉诏归来,可要给寡人讲讲南面的情况啊,寡人对此甚是感兴趣!
李雄、李骧于是联合上表,陈述犍为、汉嘉之军情,兼论益州南部边防形势和宁州晋军动向,尤其专门提到了前段时间引起刘洵重视的僚人部落。君臣几人经过讨论后,李雄还表示他带回来了一批僚人,其中有几个酋长,请刘洵视察了一番。经此,刘洵和峦陀对南面的情报又多掌握了一些。
刘洵:二位国公这次在南面立了大功啊。
李雄:陛下,至于新近陆续迁徙入境的僚人,当如何安置?
刘洵:唐国公你之前的做法就很妥当,这批僚人当与宁州李毅不睦,大汉可化之为友,僚人就地安置在犍为诸县,以充实先前南逃之后腾出的空地,亦可强化边防。至于各种酋豪,当授予官爵拉拢。
李雄:遵命。

四月十八 成都西山青城观
送走李雄李骧之后,刘洵斋戒五日,再次启程前往西山的天师道聚居地,试图拜访传说中的范长生,这次他只带峦陀、窦洪、瞿纲和几个亲信护卫低调造访。
刘洵:成都的汉皇帝刘洵,求见范仙人。
范榕:天师不在山中,你们改日再来吧。
峦陀:我们上次来还说范仙人这几日就会出关啊。
刘洵:……
瞿纲:我大汉皇帝亲自来了,你却又说不在?
范榕:莫说皇帝来了,天师不在那就是不在,我又何须诓骗你呢。
瞿纲:你!
窦洪:瞿纲你稳住。
刘洵:这位先生,麻烦一下,上次说仙人这几日出关,所以我才拟定好日子拜访,这怎么突然就外出了呢?
范榕:天师前日出关,然后突然兴起说是前往别处游览,我并不知道详情。
刘洵:上次那位范贲先生呢?
范榕:师兄也随同天师一起外出了。
刘洵:那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再来?
范榕:不知道。
峦陀:……
窦洪:?
瞿纲:!
刘洵:也罢,这次依然劳烦小先生通报一下我们来过,等五六月的时候我会再来拜访范仙人的,告辞。
众人下山。
瞿纲;三弟,你为何要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蜀中妖道如此厚礼,三番五次亲自拜谒,人家却完全摆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态,不如叫我率军端了这窝人,把丁口都捉给丞相当长生教民!
窦洪:我虽然不赞同老二激烈的言辞,但对于这个所谓的范神仙的态度也很不满。
峦陀:范长生领蜀中天师道民十万家,自成势力,自张道陵开始,盘踞传承四代人,根基深厚。据我从任睿那里打听的,季汉时蜀中大族、朝廷高官也大都信奉天师道,潜护范长生,以致其势愈大。
刘洵:所以老二你说提兵端人家,怕是会被人家反杀了。
瞿纲:这!可恶!
窦洪:范氏拥众如此之多,为何从未有出山争衡蜀中政权的动作?
峦陀:大约既因为他们信奉的无为而治信条有关,也有过去几十年不论季汉还是伪晋都实力强大的原因,所以他们才不肯出山。
刘洵:我大汉立国未稳,当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不可生出暴力解决一切的念头。
瞿纲:皇帝说的是,我以后改进。
窦洪:那三弟是打算择日再来一趟?
刘洵:我觉得以范长生之智,绝非真的和我们擦家而过,只怕是他刻意规避,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就值得令人探究了。
峦陀:天师道崇尚黄老无为,以放任著称,我大汉国政多由我和阎式、杨褒操办,不论朝廷还是梓潼的长生教地方,都奉刑名律法之治,多与天师道理念相悖,怕不是范长生在顾虑以我丞相之地位,会不利于他的施政理念推行?
刘洵:真是如此?
峦陀: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到底如何,还是陛下自行裁断为宜。
刘洵:……

效果:刘洵第二次拜访范长生未取得进展,认识吴乔、范榕,领袖力+0.4,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1,升级技能[蜀语-掌握]

【峦陀】
随着春耕迫近,峦陀的工作量激增,原本考虑的亲自登门拜谒蜀中豪族一事也因为要操办农垦细则而耽误,于是进献计策,劝皇帝刘洵亲自前往拜访蜀中豪族。到清明之前,峦陀、阎式、杨褒各自奔忙在成都、雒、郫、绵竹、都安之间,视察各个水渠的维护情况,确保灌溉工作和启耕同步。峦陀本人直接负责都江堰的巡查工作,一连十日吃住就在都安。
县令:禀丞相,一千三百民夫已经在堰口部署完毕!
峦陀:好,小型驳船呢?
县令:五艘,也都在出水口准备妥当。
峦陀:道法,你再看看。
道法(远眺):目力所及,纤夫、驳船、木桩、拉绳都按预定位置排列,可开工。
峦陀:启水。
道法(朝着东面大吼):启水!
县令(朝着西面大吼):启水!
随着峦陀的命令传达到几个预定的位置,民夫开始拉动水闸,变更都江堰的水口,驳船则顺流而下,拉动绳索微调布置在两岸的巨石,微调水势。峦陀在鸟瞰台拿着令旗调度,确保各方面协调不会出问题。随着水势冲出都安,一分为四,平缓地奔涌去了蜀郡各县的耕区。
峦陀:今岁春耕启水,大获成功,各位可以回去开耕了!
民夫:喔!喔!
县令:丞相政务能力超人,又亲自调度,岂有不成的道理。
道法:是啊。
峦陀(得意地插着腰):哈哈哈哈。

此后十几天,直到谷雨,峦陀又亲自带人前往梓潼和绵竹,督促地方的耕作,同时协调当地豪族一起行动,这期间峦陀与杨褒一起拜访了新都张氏和梓潼薛氏,软磨硬泡之下,加上蜀郡吴乔居中写信游说,这两家最终决定派遣子弟出仕国子监,也算给超负荷运转的三省高官们一个巨大帮助。
杨褒:这次能说服两家出人,丞相是居功至伟啊。
峦陀:哪里,这是因为蜀国公写亲笔信给蜀中诸家,赵成之老先生帮着陛下说服吴乔,而吴乔出面游说,才有了这样的结果啊,并非我一人之功勋。
杨褒:丞相谦虚了,不过蜀人依然只肯出仕国子监,不愿意入朝为官,终究未达到完美的结果。
峦陀:中书监觉得蜀中豪族为何不肯出仕。
杨褒:个中缘由说出来略有大逆不道。
峦陀:此处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杨褒:我大汉立国初始,人心尚未归附,起先不论是陛下还是已故的李特将军,起义所托借口都是诛无道官吏、安六郡流民,并未有反晋主张,但陛下在收取成都后仓促称帝,公开与晋庭决裂,显然会被中国之士视作叛贼,如此一来,企图投机的蜀中豪族便生了怯意,生怕自己出仕大汉,等到晋军反攻到蜀中来会被株连清算。
峦陀:中书监此番言论属实有理,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层面,受教了。
杨褒:这也不过是我一家之推测,阎宗正当初认为,蜀中豪族是担心丞相激进的土地政策会损害利益所以拒绝出仕,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的想法或许更切中实情。
峦陀:那中书监觉得有无破解办法?
杨褒:丞相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峦陀: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中书监啊……我以为,要么大汉以席卷之势东征西讨,破一二晋军主力,以敌人主帅头颅置于成都,或可收复人心。若不成,则闭关自守,割据巴蜀数年,也能静待人心归附。
杨褒:我赞同丞相的观点。另外……(迫近峦陀,小声告知)
峦陀:言之有理,总的来说,眼下蜀中豪族愿意出人在国子监任职,就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不然我都已经担心之后三省的行政要如何分摊了。
杨褒:现在就等阎宗正从巴西带回好消息了。

四月中旬,峦陀听说皇帝刘洵在接见了李雄带来的四位僚人酋长,于是做了些准备,几日后刘洵派李雄带着酋长们拜谒峦陀,以领教“长生教秘术”。峦陀以道法等人布置的仪具,给僚人酋长表演了喷火、胸口碎大石、飞檐走壁,虽然预定的念力表演因为道具布置出现问题而中途放弃,但已经令迷信萨满泛灵的僚人酋长们目瞪口呆。
李雄:诸位,这就是我大汉国师的秘术,如何!(巴音)
僚人酋长甲:姆咕咕叽喳!(僚音)
僚人酋长乙:呜哩哇啦瓦力哇里啊!(僚音)
僚人酋长丙:叽叽咕咕木嘛嘛!(僚音)
僚人酋长丁:秃噜呼呼呼!(僚音)
峦陀:他们说什么?
李雄:他们几个在夸耀您是神仙,并希望您派弟子前往他们的部落传授秘术。
峦陀:那好说,委托唐国公告诉他们四位,只要皈依我大汉长生教,接受梓潼总坛派遣的僧士进驻部落,并听取僧士的建议,僧士就会把秘术交给他们部落的萨满学习,如此,才能获得我大汉皇帝的册封,合法地迁入犍为诸县居住。
李雄(一顿翻译):如此,诸位明白了吧。
四个酋长纷纷点头,然后对峦陀三叩九拜,纷纷口中叫着刚学会的蜀语“大皇帝万岁”,搞得在场众人十分尴尬。峦陀制止不得,于是就有了僚人酋长尊峦陀为皇帝的传闻流出。

四月底,浩浩荡荡的春耕工作全部结束,蜀郡乃至邻郡的政务繁忙暂时缓解,并无一处出现纰漏。阎式从巴西郡回来复命,峦陀于是前往拜谒。
峦陀:巴西太守赵宏本天水豪右,以前就轻视蜀人,我知他持重,行政上应该不会有纰漏吧。
阎式:如丞相所料,赵太守兢兢业业,把巴西各县的治安抓的很好,不过他的确和本地的豪族多有不睦,但问题不大。
峦陀:那便好……我和中书监说动了张氏、薛氏,宗正你在巴西有无收获?
阎式:有,巴西乃蜀中豪俊富集之地,著名的便有西充谯氏、安汉陈氏,在文质粗鄙的蜀中群豪之中,这两家的儒学造诣颇高,虽依然不能与东夏、关陇大族之学问比肩,却也称得上蜀中标杆。
峦陀:西充谯周、安汉陈寿之族?
阎式:正是,那顽守汶山之陈图便出自安汉陈氏。我此次去巴西,便拜访了谯氏和陈氏两族,本想文大汉游说两个经学大族出仕,不料两家却态度坚决,不肯出仕,我于是作罢。
峦陀:何以至此?
阎式:谯氏以儒学修身,名传益梁,他们始终以我大汉为贼,不肯相助。至于陈氏,则因为陈图之缘故,难以于此时归附。
峦陀:看来平定汶山一事还和我大汉能否收服安汉陈氏有莫大关联了。
阎式:我听说前段时间丞相随同陛下又去了一趟西山,如何?
峦陀(摇摇头):依然没有见到范长生,我与陛下合计,只怕此老夫子时刻意规避我大汉之延揽。
阎式:以范长生之名望、势力,要延聘其出山,怕是非丞相之位、治国之属不可以,加之以天师道奉无为,与丞相之法术相悖,我看以后也别再去拜谒了,不如就此相安无事。
峦陀:这不是你我能决断的,还要看陛下的心意最终会到哪一步。

效果:峦陀推动全蜀春耕完成,领袖力+0.1,谋略力+0.3,政治力+0.6,名声+1,升级技能[氐音-掌握]

【郑霅】
三月初 巴郡东南部某处崖壁处
斥候:那里就是远近最大的一处五溪蛮窝点,里面盘踞了少说七八百人。
郑霅:山崖洞穴里能容纳那么多人?
斥候:的确可以。
常深:巴国公有所不知,巴地地形复杂,诸多沿江崖壁上都有深邃曲折的岩洞,内可置兵、粮秣、军械,在五溪蛮作乱之前,这些地方也是山贼的据点,因为易守难攻,历来为官府所忌惮。
郑霅:他们窝在里面,吃什么?
常深:贼人或劫掠百姓,大概也有自己的耕作畜牧,具体情况尚不得而知。
郑霅:萨将军怎么看?
萨甘:如果五溪蛮只依靠劫掠,那我们封锁,就会迫使他们不能外出,如果他们在悬崖内测的一些地方有耕田,那就会很棘手。
郑霅:强攻有无胜算?
常深:前往崖壁的通道狭窄,大军无法施展,只能被迫和贼人短兵相接地单挑,我郡兵未必打得过擅长山地战的五溪蛮。
郑霅(摩拳擦掌):短兵相接的单挑啊,我觉得有戏。
萨甘(点头):我部亦熟稔山地作战,随时可出击。
郑霅:今天我和萨甘将军就扎营此处,常太守返回江州城署政,有其他军事情报就直接报到帐篷来即可。

七日后 崖壁下的临时营地
郑霅;白帝城方面怎么说了?
使者:征东将军已下令何冲将军率部来支援,大约十日内抵达。
郑霅:可恶,竟还要十日左右,真是墨迹。
萨甘:洞蛮选择据点,往往会有后路,我们在这里围堵了几天,他们出不来,如果我们不赶紧攻杀进去,恐怕他们会有小径逃走。
郑霅:不等了,反正那地方狭隘难走,就我们这一千多人足矣。
萨甘:何日动手?
郑霅:今晚,给他们一个惊喜。

子时 崖间小路阴风烈烈
郑霅阴以萨甘率众迂回,寻找摩山崖壁的小径,自己只带了亲兵数百人从正面摸进,等迫近洞口时,果然为五溪蛮发现,双方于是激战。
蛮兵(手持大斧):受死吧!(洞蛮音)
亲兵(抵挡):别小看我们!
郑霅:小心!
五溪蛮兵一个走位躲开亲兵的攻势,然后虚晃一斧,把郑霅的亲兵闪下悬崖摔死。
郑霅:地形杀玩得很溜嘛。
蛮兵:下一个就是你了,看起来像领头的家伙。(洞蛮音)
郑霅猛地把手中的灯笼抛出,那蛮兵连忙闪避,风来,吹的笼中烛光闪烁暗弱,郑霅忽地一下窜了过来,以青釭剑抵蛮兵脖颈。那蛮兵强横,咆哮着双手朝着郑霅抓来,郑霅吃惊,连忙后退两步。
郑霅:你小子不一般啊,居然想和我同归于尽?
蛮兵:为了沙达康的荣耀!(洞蛮音)
郑霅担心蛮兵乱来,于是连连后退,逼迫的后面的兵士停止了行动,等拉开一些距离,郑霅突然从身后的兵士手中夺过长槊,反身一击,戳穿蛮兵,将之挑落下崖。
郑霅:真难缠。
后排兵士们:巴国公威武!
见领头的蛮兵被杀,之后的蛮兵更加狂躁,在狭窄的山路上和郑霅等人爆发白刃战,郑霅凭借高超的武艺,尤其是经过专门训练而成的单体斗技,在确保悬崖上的安全情况下,与蛮人纠缠搏杀。随着战场变得稍微宽阔,可容纳三到五人,更多蛮兵和郑霅亲兵也都涌上来搏斗,杀声震动摩山小径。

寅时 岩洞入口处
郑霅帅兵进过激烈战斗,终于杀到了岩洞入口,后半程遇到的抵抗明显减弱。
郑霅:蛮人或许走后路脱逃了。
亲兵:我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
郑霅:不可,万一有伏击就不妙了,我们还是应该谨慎。
一众人杀入岩洞据点,里面黑黢黢的,郑霅等点亮火把,才见这里一片狼藉。
郑霅:果然跑了,快找另外的出口。
经过半晌摸索,郑霅发现了一个小径的出口,于是杀出。
亲兵:下面有搏杀声。
郑霅:大抵是蛮人逃亡,被萨将军截杀了吧,我们快去支援,两头夹击,敌军必败。
果然,郑霅从小径鱼贯而出,把被萨甘所部堵住的逃亡蛮兵夹击,敌人长蛇队形前后被打,顿时士气涣散,稍作抵抗便请求投降。
郑霅:想活命的就把武器扔下悬崖,立刻!
一开始蛮人有所抗拒,又和郑霅军、萨甘军搏斗一番,然后陆陆续续有人丢掉武器,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郑霅将这批人俘虏,然后带下山崖,返回了江州城。

江州 太守府
常深:在下听说巴国公在摩山崖壁一夜激战,神勇当先,击杀蛮人三百人,俘虏四百人,真是佩服啊。
郑霅:太守莫要夸耀,我军折损也很大,这是全体兵士的功勋,非我一人所为。这次俘虏的蛮兵,当全部留待征东将军发落,你这期间好加看管,既不能有疏漏个人跑了,也不能随意虐待杀伤。
常深:遵命。
郑霅:其他的五溪蛮据点,有无情报?
常深:其他六处五溪蛮窝点,都不如摩山崖壁那么险要,攻打难度会低不少,而且摩山崖壁被我军拿下,也能有力震慑蛮军。
郑霅:不可轻视这些五溪蛮,他们受蛮王沙达康蛊惑策动来此作乱,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见得会轻易放弃抵抗,虽然拿下了摩山,但后面六处据点我看还是要我亲自带兵逐个拔掉才行。
常深:巴国公神武高义,是巴郡百姓的福星啊。
郑霅:进入巴郡南部山区的僚人部落有无异动?
常深:僚人自从迁入,就暂时在当地扎寨安居了,未有渡江进入巴郡诸县的意思。
郑霅:不知道这帮人什么企图,但太守你要继续保持高频率地侦查,确保掌握这批僚人的动向,以免他们作乱。至于应对措施,就按照我先前给你的布置做。
常深:在下明白,不过目前春耕忙碌,一些针对僚人需要调动郡县兵力民力的动作,属下认为应该暂缓,以防备为主,不要急于主动出击,巴国公以为如何?
郑霅:你说得有道理,我是没有把春耕需要的人手规模考虑进去,那劳烦太守你操持郡里农务,僚人方面以观察为主吧。

之后不久何冲率军抵达,此后一个月里,郑霅和何冲、萨甘奔走在巴郡东部的几处江滨崖壁之间,按摩山战役的方式,逐个清剿五溪蛮残余势力。郑霅趁着五溪蛮惯性地认为官军会忙于春耕而疏忽大意,一连端掉了所有据点,超过预期地快速消灭了所有潜在的五溪蛮叛军,加上摩山大捷,统共杀伤蛮军二千七百人,俘虏三千余人。
江州 城东临时营地 庆功宴
郑霅:为剿蛮的巨大军事胜利而欢呼吧。
众人:喔喔!
何冲:此次没有巴国公的身先士卒,就不会如此快速的消灭五溪蛮叛军,首功应该是郑大人的。
众人:巴国公神勇!
郑霅(举杯):诸位随我杀蛮,奔走崖壁之间,吃尽苦头,牺牲了不少兄弟,这功劳决不能归于我一人,乃归功所有兵士,我敬诸位!
众人:敬巴国公!
郑霅;若无抚蛮将军萨甘所部提供情报,协力夹击,叛军也不能被消灭。若无何冲将军主力驰援,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封堵所有的岩洞。所以,我敬二位!
萨甘(举杯):大汉万年,巴国公神勇!
何冲(举杯):为了巴蜀百姓!
郑霅:常太守经营后方,抚民务农,为我军后盾,功不可没,敬你!
常深:卑职所为,莫足挂齿。
郑霅:眼下虽然已经抚定巴郡群蛮,但我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新的威胁近在咫尺,我们要继续留守巴郡,诸位都是征东将军练出来的兵将,非我部曲,但之后的日子里,我郑某人还要拜托诸位,请诸位不吝协力!
众人:听巴国公差遣!

四月底 江州 太守府
来自成都的使者抵达,但与使者一起江州城的还有五个身穿黑色长袍带着古怪面具的人,以及载有奇怪道具的马车。
任回:我奉大汉皇帝陛下敕令,前来犒劳诸将士,车中有酒肉,以备众将士取用。
众人:谢陛下恩赐,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任回:巴国公和诸位将军都辛苦了。
常深:敕使大人,这跟着您一起来的五个人是?
任回:都是长生教的僧士,我受丞相委托,护送他们前来,具体情况巴国公应该知道,我只负责护送,并不知道内情。
常深:(长生教僧士果然如传闻中古怪)
任回:(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何冲:(这群人一直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萨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假面神仙?)
郑霅:看来峦陀大丞相很是慷慨,一口气派五僧来助,真乃幸事啊。
破戒僧:在下是峦陀老仙座下四小仙之一的破戒僧,这四位是我的直属下级僧士,这是老仙委托我交给巴国公的信函。
郑霅(接过信函拆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破戒僧(作揖):巴郡的任务完成之前,我等会接受巴国公垂直调派,但不与其他人有交接,至于我等的能力您不必有疑虑,我们是老仙亲自筛选出来的梓潼第一批入教信徒,巴国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做事即可。
郑霅:好……那就有劳诸位助我了(长生教僧士言谈举止之古怪着实令人难以适应)

效果:郑霅铲除了全部七处巴郡的五溪蛮据点,认识任回、破戒僧,和萨甘关系+5,和何冲关系+2,和常深关系+2,领袖力+0.2,军事力+0.6,谋略力+0.2,名声+4,升级技能[身法-掌握]、[巴郡地理-掌握].

【赵义】
三月以来,巴东雨水充沛,太守赵岳一度担忧会有山洪危害郡县,于是请求赵义做了预防工作,不过好在春雨滋润山崖之上的崎岖耕地之后,并未诱发山洪,于是巴东进入了一个较为安逸的春耕时节。虽然巴东土地贫瘠稀少,但赵义依然很重视军垦,发亲兵督导兵士于山上耕作,又以屯兵和常兵轮替,继续强化操练,未有一日松懈。
鱼复 北山演武场
一场持续两个时辰的阵型对冲模拟战刚刚结束,疲惫不堪的兵将们下去休息,两边的统帅前来汇报战况。
张兴:左军统帅张兴到!
李然:右军统帅李然到!
赵义:报伤亡。
张兴:我军突袭未遂,但阵型巩固,“杀敌”过半。
李然:我军突击过于鲁莽,兵士折损过半,杀敌不过其十之一二。
赵义:右军锋矢阵临场散乱,为左军鱼鳞阵所破,乃兵法之耻,横江将军李然知道如何改进?
李然:请征东将军赐教。
赵义:既以锋矢鱼贯,则先锋锐力不可匹敌,余力当用于护卫两翼,汝集中全部兵力猪突,却导致侧翼被破,若是实战,你只怕已经被敌人生擒了。
李然(拜):末将受将军教诲!
赵义:此番轮战,诸位辛苦,各率其部下去好生休整,确保兵士体力充沛,眼下春耕繁忙,兵士还要轮替屯垦,这段时间轮战就少做几次吧。
众人:遵命!

赵义秉公,不计私人,除却督促赵岳等人军屯、亲自指导轮战演习外,还新设兵法讲坛,在轮替休整期间为诸将讲阵法,其中战例皆取自赵义自己在蜀中与李特的大小数十战。加上赵义早年在家中读过一些兵书,于是把个别兵家名言掺杂其中,号称“散装兵法”。两轮春耕之后,赵义又亲自调配兵士大操,践行自己的“散装兵法”
鱼复 城郊军校场
赵义:夫兵者,其疾如风。
黑毦精锐听令,以身作则,大步向前,持长矛突刺,身势迅速,劲风猎猎。
赵义:其徐如林。
绵竹旧部紧随黑毦精锐其后,以鹤翼大阵从两翼缓缓突出,配合黑毦兵之鱼鳞阵,组成复合阵列,间或其中,远看如铁色树林。
赵义:其侵掠如火。
张兴所部军屯兵拉弓对斜上方齐射,万矢奔向江对面的山崖标靶,攻势猛烈密集,天空中布满飞箭。
赵义:其不动如山矣。
军屯兵后撤,全军阵列快速收缩,组成巨大的方圆铁壁阵,诸军之间错落有致,短剑长槊渐次摆开,步兵大盾横亘向前,脚步声响彻崖间校场。
赵义(挥动采配):收。
掌鼓官下令鸣金,众将士快步归位,只有个少数几个部队出现了混乱。
赵义(摇头):今日操练效果不错,但还是有个别营不能完美践行阵法,诸将下去自行整顿,下次大操如果还有这种现象,就要受罚。
众人:遵命!

不仅以上诸事情,赵义所兼顾事务还有其他,譬如挑灯写信给蜀郡父老劝出仕、亲自过问榷场贸易、亲自挑选精兵良将前往巴郡驰援郑霅的行动,此处不再枚举。但所有行动中,赵义都带着妻弟吴玄随行,似有刻意培养吴玄军略之动机。

至四月底,赵义因操劳过度、所虑过多而略有虚弱,恰逢春后,冷若交替,于是染了小疾,不得不卧榻白帝城官署之内,以亲信赵岳等遥传军令。
鱼复 白帝城征东将军府
吴思:教你莫要没日没夜的军操、思策,果然病倒了,临到这时才知道要休养生息。
赵义:夫人莫要笑我了,我本以为有郑霅兄所教养生拳法加持,可以超额做事,没想到还是没顶住这一时风寒,真是巨大的损失。
吴思:好在你这病势轻微,只要好生休养便能快些安康,可不要再擅自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了,你身体受不了,其实下面的兵士将领们也很辛苦的啊。
赵义:或许……确实是这样。
吴思:兵书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赵义:我思虑之后,觉得写书不适合我这等粗人,还是暂时不打算如此了。
吴思:这就对了,做好本分的事情足矣,前段时间阿玄随你出列,表现如何?
赵义:我观阿玄思维敏捷,天赋异禀,不过小孩子注意力总是容易分散,尤其涉及战法阵列之类繁琐军令,阿玄便没有了兴致,几次下来并未学到什么。
吴思:看来他也不是当将军的材料。
赵义:也不一定,郑霅兄常说人要胜己,阿玄如此聪慧,若是和他族中叔伯一样完全修习经学,虽也可以成就事业,但在这动乱世道未必能独善其身,不如兼学兵法,做一个儒将,超越我这个当姐夫的,岂不美哉?
吴思:想的是真好,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这时,侍从禀告长史李兴求见,于是吴思退下。
李兴:属下李兴,拜见征东将军。
赵义:咳咳咳……隽硕兄不论资历年齿皆在我之上,即便你我有隶属关系,亦不该如此行礼。
李兴:齿序之礼、尊卑之礼,都是礼,老夫不可偏废。
赵义:隽硕兄此来所为何事?
李兴:我近来身体抱恙,本打算向将军请辞,归犍为郡的武阳故里隐居,却听闻将军也病倒了,于是顺手带了些药材过来探望。
赵义:兄之好意我收下了,可隽硕兄你不能走啊,你作为犍为李氏之显要,名著巴蜀,你出仕大汉才能为大族做表率,若你请辞归乡,只怕更让大族疑虑,还请兄再三考虑一下。
李兴:老夫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家父密便受晋帝恩惠,两世食晋禄,老夫先前作为晋之把动态手,未能守护一方本就罪责深重,献城归顺本意就是避免徒增百姓和兵士伤亡,之所以受汉帝授官,留任至今,无非为协助将军善后巴东军政,如今各方面形势安定,荆州之军也为将军所退,老夫便没有了挂念,故请辞。
赵义:这……
李兴:汉帝之仁义,将军之秉公,老夫都心知肚明,但还请将军成全老夫之愿,老夫虽归故里,却依然会辅助乡里,安民守边,从弟李然并不会随同归乡,他应该还会留任将军这里。
赵义:既然隽硕兄态度坚决,我也不好强留,但可否容我写一份奏疏上报朝廷批准,一来请示皇帝陛下,二来为兄之功绩请一爵位加赐,还请兄等我病愈,皇帝敕令抵达鱼复再走如何?
李兴:也罢,就听将军的安排。

效果:赵义治军成效斐然,赵义染疾,健康-1,获得暂时效果[风寒-轻度][体虚-轻度],李兴关系+5,领袖力+0.1,政治力+0.2,升级技能[巴语-掌握]

【姚利当】
榆中 金城太守府
姚利当:利当愿拜太守为父,为太守驱驰!
游楷:好,我观汝仪容威严,体格雄厚,又能说会道,定可为一代雄杰,既投效于我,今后就以游姚自居。
游姚(猛叩头):父亲受孩儿一拜!
郡丞:(如此一气呵成)
主簿:(扑通一下,完全不要脸啊)
游楷(捋须):吾儿利当起来,为父让你领姚羌骑兵,兼管金城胡务、兵事,如何?
游姚:父亲的安排,孩儿一切照做便是。不过孩儿还有一事禀奏。
游楷:吾儿利当快讲。
游姚:孩儿从赤亭一路过来,见有流民充淤道路,间或有杂胡在其中,这些人既可以是郡县之害,若加以约束招引却又可以成为郡县之利。
游楷:继续说。
游姚:若父亲信得过孩儿的才干,可否任命孩儿为流民督,专制招抚流民羌胡诸事宜,孩儿通诸胡事务,可为父亲招引整饬诸胡。
游楷:那其中不仅有西羌,还有流民、鲜卑、卢水,你确定有把握把这些人招募整顿?
游姚:若父亲授权与孩儿,孩儿定尽死力,为金城整顿流民、胡兵,以将之练成可用之兵,为父亲效力。
游楷:如此甚好,为父就依吾儿计,征你为金城流民督。
游姚:孩儿谢父亲信任!
郡丞:(这人自来熟,就像是和亲爹对话一样自然流畅)
主簿:(大概胡人都这样)

自投入游楷帐下,拜游楷为父之后,姚利当在金城就混得风生水起,十几日内被授三职,兼金城治安、榆中骑兵操练、流民招揽训练三事皆由其负责,虽说权势渐长,但负担之艰巨也可以想象,三四月之间,其已经开始积极介入金城治安事和骑兵操练,若非姚利当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只怕很快就会累垮。

某日 榆中东郊校场
姚利当从一下午的骑兵操练中解脱,于是就地和姚荣、遮赛因吃酒。
姚利当:荣叔,送往赤亭的口信派出没有?
姚荣:今早我已经让两个机灵鬼出发了,他们应该会把口信完整传达给弋仲。
姚利当:那便好。
遮赛因一言不发,只顾着猛吃猛喝。
姚荣:……
姚利当:索头,你为何几日来一直沉默寡言。
遮赛因(大口喝酒):外族语言不通,说不了太多。
姚利当:我看你这会儿说的没问题啊。
遮赛因:……
姚荣:你到底什么来头。
遮赛因: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荣:你说的这个我之前已经知道了,我是说你还有没有其他没告诉我们的情报。
遮赛因:没有。
姚荣:太可疑了。
姚利当:算了,荣叔没必要对此追究,遮赛因大抵是部落逃人,既然投效于我,以后便是自己人了。
遮赛因:多谢。
姚利当:今日之操练,你觉得我用骑兵如何?
遮赛因:那便是西羌快马突袭?
姚利当:是。
遮赛因:或可侧翼迂回,与主力夹击敌人,但正面对决远不如索头重骑冲锋。
姚荣:你!
姚利当:愿闻其详。
遮赛因:索头骑兵,都是草原大马,披重甲,人马具装一体,冲锋时天崩地裂,无坚不摧,西羌快马战法老旧,但其中缘由大抵是秦马不如大马,非人力可以扭转。
姚利当(疯狂比划):那倘若以晋军步兵,鱼鳞大阵渐次推进,辅以西羌快马迂回包抄,索头骑兵可以招架?
遮赛因(站起来比划):晋军步兵迟钝,与西羌快马协调配合大概不会顺畅,索头重骑大可不必急于冲锋,遣草原轻骑转进后方,袭扰粮道,迫使西羌快马迎击,再以重骑侧面冲散快马,坐看晋军步兵饿死即可。
姚利当:你是不是太高估索头骑兵的机动能力了,这期间晋军步兵难道会无动于衷?
遮赛因:晋之州郡兵素质低劣,阵法都摆不利索,谈何临机应变、战场支援?除非晋之宿卫中军,才可实现完美调配,退而求其次,也至少得是四征外军才可完美驾驭阵法,否则,索头骑兵尽管肆虐,完全不用操心晋军,只需要稍微防范晋步兵之弓箭杀伤便足矣。
姚荣目瞪口呆,姚利当一时语塞。
姚利当(抱拳):阁下何方神圣。
遮赛因: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利当:……
姚荣:……

三四月是春耕、牲畜繁殖的双重繁忙期,游楷抽调了大部分郡吏执行农牧事务,其本人亦亲自前往乡里主持乡射乡饮酒礼,与三老同乐,于是也就没有多余的人手派给姚利当开展流民招引训练工作,姚利当依靠姚羌骑兵的暴力,打掉了榆中城里的几个黑恶势力后,扭转了榆中的治安形势,眼下遮赛因帮着姚利当,把骑兵训练也办的有声有色,游楷对此很满意。于是姚利当有了闲暇时间,便率部前往金城辖区各县走动,勘察地形地势,不过因为时间并不算特别宽裕,所以姚利当等人是纵马巡回探看,不够细致。

效果:姚利当被辟为金城流民督兼金城骑兵校尉,和游楷关系+15,领袖力+0.1,谋略力+0.1,名声+1,恶名 +1,获得技能[金城地理-略知]

【皇甫宜】
皇甫宜自从染了风寒,便老实了许多,闭门谢客,自我隔离,专心养病,趁着春来万物复苏,以求快速康复。皇甫宜学过医术,粗通五禽戏,于是在养病期间不忘打拳,强身健体。
福禄城 皇甫宜宅
皇甫宜(缓缓展开双臂):如鹤翼
赵宓:……
皇甫宜(锁紧身体然后前趋):如猴
赵宓:夫君。
皇甫宜:哦,夫人来了啊。
赵宓:我给你熬了一碗八宝粥,这春来清明,也做了些春卷,你尝尝。
皇甫宜(贪吃之相毕露):夫人手艺了得!
赵宓:此次病情恢复的还算快,今后夫君可不敢再如此乱来。
皇甫宜(傻笑):嘿,我知道了。
赵宓(忧郁):说来我们抵达酒泉也有三个月了,不知道家乡如何了。
皇甫宜(放下饭盒):夫人……
赵宓:嗯?
皇甫宜(拉住赵宓之手):当初你我成婚不久,便发生了关西战乱,我率军前往安定,你留在天水,为乱军所困,担惊受怕,之后我被俘虏,送往武威,你随后赶来,这期间你一直没有过上好日子,我也长时间不能在你身边,我……
赵宓:什么都别说了,夫妇相随,我哪里会有怨言。
皇甫宜:不,我真的感谢你,义无反顾跟着我来酒泉这么偏远的郡,还如此悉心照料我,若没有夫人在旁,我恐怕什么都做不成了。
赵宓(伤感):……
皇甫宜:秦州咱们也暂时回不去了,你的故乡,我的故乡,都回不去,我们扎根酒泉,就做他一番事业出来,不负张使君的期望。他日,倘若我有所作为,定不忘夫人今日于我之恩泽!

虽然皇甫宜确实窝在家里,但蒙疾和程泰把郡务办的很好,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推进,好在近来酒泉既未遭到贼寇袭击,也没有牧人作乱,这算是老天对皇甫宜的一点优待。不过皇甫宜有些事情依然放心不下,还是找了个时间去府衙交托给蒙疾处理。
福禄城 酒泉太守府
蒙疾:府君何以拖着病体过来。
皇甫宜:无妨,我是突然想到两件事,还需要蒙县长料理。
蒙疾:哦?
皇甫宜:一个是需要你和程都尉拟一份名单,包括去年酒泉在抵抗鲜卑入侵中死难的人士,我打算派人送到武威,请张使君给这批人的遗孤增补赏赐,以免寒了人心。
蒙疾:属下明白。
皇甫宜:再一个,就是关于引秦州迁士到酒泉的构思。
蒙疾:怎么讲?
皇甫宜:既然河间王不容关陇豪右,定然会有很多人迁徙到凉州受使君庇护,但先前使君曾说过武威土地足够容纳太多豪右,我们看酒泉郊外尚有一些荒地,虽然不算多,但也可以安置一些流民,不如就利用起来。
蒙疾:有些道理,属下这就草拟信函。
皇甫宜:辛苦了。

蒙疾代皇甫宜写的信函被送到武威后,张轨亲自作出批示,对于名单罗列的酒泉抵抗鲜卑入侵死难者供给米粟和布帛作为慰问,但引流秦州迁士一事被张轨否决,张轨以酒泉偏远,豪右不愿意迁徙作出回应。同时张轨在信函中对皇甫宜的病情表示了关切,希望皇甫宜保持健康,务必把夏天灌溉供水做好,确保祁连山一线秋收大成。

效果:皇甫宜病愈,失去状态[风寒-中度],降低病况为[体虚-轻度],和赵宓关系+10,政治力+0.1,名声+1.

【陆微】
三月初三 长安 陆微宅
新近升职为长安令的陆微迎娶了河间王小女宁姬,此事在长安城中引起轰动,征西军府诸将僚纷纷前来道贺,河间王本人亦列席婚宴现场,给足了陆微面子。
李含:一拜天地……
陆微偕宁姬向渭水之滨叩拜。
李含:二拜高堂……
陆微偕宁姬向河间王叩拜。
李含:夫妻对拜……
陆微轻轻掀开宁姬的盖头,与之互拜。
陆微:执子之手。
宁姬:与子偕老。
司马颙:新人成婚,本王甚是欣喜啊。
众人纷纷喝彩。
张方:陆长史,这一盒蓝田玉,就作为我的心意了。
李含:名家书帖一卷,还望陆弟不要嫌弃。
张辅:南阳名匠所作漆器一车。
许雄:蜀绣十匹,仅表老夫心意。
其余诸人亦给陆微本家献礼,陆微逐个道谢。
司马颙:你们几个,不给新妹夫表示一下?
司马讼:河东骏马一匹,当地马苑称之为“赤骓”,就算是我们兄弟三人给妹夫你的新婚贺礼了。
陆微:如此厚礼,微不敢受。
司马恢:妹夫不必谦逊,你是父王最倚重的军师之一,良驹正好配俊才。
司马式:大哥二哥说的是。
司马讼:妹夫收下吧。
陆微:既然如此,微谢过三位兄长,今后一定善待宁姬,更加悉心辅佐大王。
司马颙:你说本王给你什么好呢。
陆微:大王何须再给赏赐,若无您的慧眼识人、破格拔擢,微如今不过河间一寒士而已。所有报效,皆偿当年之恩义。
司马颙:不可,我女儿出嫁了我当老子的怎么不送东西呢?这样吧,我授你铁卷一枚,凭此,可随意出入本王王府,不用通报。
陆微(五体投地拜):微,谢大王!
司马颙(叉腰喟叹):我闺女出阁,嫁给了征西长史,双喜临门,我高兴啊。
众人:春来喜事连连,大王今岁如意!
司马颙(拍双手):大喜的日子,鼓瑟吹笙,都搞起来,不要停,宾客们都吃酒,气氛搞活!
众人:诺!
乐匠们开始演奏喜乐,宾客们觥筹交错,一派喜庆氛围里,陆微大婚落幕。

数日后 征西将军府
司马颙:这大婚才过去几日,你怎么又有新的主张了,不趁着机会和宁儿交游,看看关中的大好春色?
陆微:大王,这……
司马颙:这里都是自己人,叫爹便可以。
陆微:……
司马颙(嗑瓜子):还不习惯?
陆微:爹,我不敢忘却公务,白天也会思考天下事,如今有了新的想法,想献策与您。
司马颙(抱着手):那就是怠慢宁儿了,你不厚道。
陆微:亦没有怠慢夫人,只是……
司马颙:行了,只是职业病,没办法,你说吧。
陆微:如此这般(略去)
司马颙(深思):这样,妥当么?
陆微:妥当,异常妥当的,形势时刻在变,所以计策也不能静默不变。
司马颙:你还告诉过什么人?
陆微:此计策只有大王和我知道。
司马颙:好,你先保持机密,我自己思考一下。
又过几日,陆微被告知,河间王采纳了自己所献计策。

三月十四 长安 李含宅
陆微:这些西域点心,便是弟从洛阳获得的,特先给李兄品尝。
李含:一盒酥?
陆微:然也。
李含:妙。
陆微:听闻李兄即将启程返回天水?
李含:是的,我领朝廷命令为秦州刺史也有小半个月了,滞留长安至今,清明春耕已经错过,委派郡丞处理,可不敢再错过谷雨春耕,况且秦州局势复杂,我也应该早日坐镇过去。
陆微:兄为我军镇守陇西,功劳著于泰山。
李含:诸僚佐分工协力,不分大小,你今天过来不会就为了送礼和探望吧。
陆微:不瞒兄,弟还想打听一下陇西的情势,当然也会及时分享一下洛阳的见闻,你我互通情报,可更有助于军内协作。
李含:本就该如此,关于秦州,我所知并不多,不过目前而言(略去)
陆微(沏茶):原来如此……
李含:那洛阳的情况呢?
陆微考虑了一下,把自己在洛阳的布置和盘托出,但鉴于河间王的嘱咐,未把前几日给河间王的献策告知李含。
李含:果然,朝廷纲常沦丧至此,非天下人所容忍,一萧一孟,两个中领军夺权路乱国,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陆微:兄对此有何见教?
李含:依我看(略去)

三月廿一 长安 城南县衙
长安令,乃执掌长安全城乃至所辖乡里治权之长官,于级别而言,略逊色于洛阳令,却也同属京畿都令一类,远非寻常大县之令、小县之长可比。如今形势下,长安令负责长安全城治安与民政,掌征西府机要,为征西将军司马颙亲信才可任此职,地位极其崇高。通常而言,大县县令下设属官县丞一人、县吏二到五人。长安令特殊,以郡守规格论,下设县丞一人,主记一人,记室一人,县吏八人,俸禄皆出自公府。
县衙诸属官:吾等恭迎陆县令。
陆微:吾乃河间陆微,初来乍到,与诸位交接一下工作。
杨永:华阴杨永,受河间王辟举为长安县丞,在任两年了。
窦俊:扶风窦俊,去年四月蒙前任长安令张方举荐,任主记至今。
马槐:扶风马槐,去年八月由世子司马讼举荐任职记室。
陆微:我全无治理一县的经验,更遑论长安这等要县,具体政务治安事还是要继续仰仗诸位的。
众人:县令过谦了。
陆微:我这是讲了实话的,我出自幕府佐僚,参机要事乃我所长,行州郡政乃我之短,诸位只要磅秤着我,继续办好长安的工作,今后我有好处定与诸位分享,一如张京兆故事。
众人:吾等定尽心尽力协助县令!
陆微效仿张方,慷慨地拿出了不少积蓄,用以笼络杨永、窦俊、马槐以及八位县吏,凝聚了这批人的忠心。果然,随后杨永为首的长安属官们积极操持春耕事务,窦俊和马槐则发动同乡人把持南北街巷,确保治安,为陆微分担了大量压力。

四月初,河间王发布行政命令,向朝廷举荐张辅任雍州刺史,兼领冯翊太守,效仿李含以秦州刺史行天水太守之例,作为非常时期稳定关陇的举措,此外还有迁河东太守司马讼为征西司马、改新安令李进为河东太守等奏议,迁往邺城的朝廷立刻批准,敕使抵达长安加以任命。同时,河间王还征辟幕僚张光为征西参军。
长安 张辅宅
陆微:长史陆微,拜见张冯翊。
张辅:征西军的大军师陆长史来了啊,有失远迎!
陆微:听闻张冯翊昨日抵达长安述职,恰有朝廷敕使宣告迁张冯翊您为雍州刺史,在下乃备华服一套作为贺礼。
张辅:长史何必如此破费。
陆微:既共食朝廷俸禄,又同为河间王佐僚,当互相扶持。
张辅:言之有理啊。
陆微:在下听说使君治理地方很有一套,为大王数次称赞,在下恰好不擅长民政,可否赐教?
张辅:啊哈哈,原来长史是为了这件事啊。我其实也并无甚么秘诀,无非引入乡人,发动豪右,与民同治,广纳谏言而已。
陆微:原来如此,在下受教。对了,冯翊东临大河直面河东,被接上郡通衢羌胡,形势复杂而交通便捷,不知道使君对于上郡羌胡形势,有何见解?
张辅:长史指的是?
陆微(作揖):东羌,东氐,北部匈奴,此类羌胡,盘踞上郡,互相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此前他们大都接受大王招募,作为义从参与讨伐皇甫重一役,但蛮夷畏威不畏德,若要长久安抚,还需要了解其内部形势才可,所以才有此问,还请使君不吝赐教!
张辅:我虽职在冯翊,但一直把重心放在民政和巩固大河防线上,对于上郡羌胡涉及不多,但也有一些可用的情报,不妨分享给长史探讨(略去)
陆微(抱拳):吾茅塞顿开,多谢使君指点。

除却日常的长安令工作,以及拜谒一些来长安述职的关陇太守外,陆微平时还在家里秘密接见一些来自外地的布衣,时人不知内幕,皆以为神秘。作为长史,陆微又全权负责征西府机要事宜,加上迎娶了宁姬,于是被长安街巷称作“婿军师”

效果:陆微迎娶司马宁姬,和司马颙关系+25,和李含关系+5,和张辅关系+5,认识司马讼、司马恢、司马式、杨永、窦俊、马槐,领袖力+0.1,谋略力+0.3,政治力+0.1,名声+8,获得技能[郡县民政-略知],获得宝具[赤骓].

【萧睿】
萧睿与郗桦隐匿在金乡的郗氏宗族处,很是安逸,恰逢清明、谷雨,萧睿于是下地出力,协助乡里耕作,以报答收容之义。期间,萧睿笔耕不辍,以四日先生为号,向诸多故人致信,至于能否送达,皆看天命而已。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到四月初时,萧睿似乎得到了什么情报,突然决定离开金乡。
金乡 郗桦宅
郗桦:何故突然要搬迁,暂时在此隐匿不是挺好的?
萧睿:我收到乡人的信了,眼下从金乡东去东海国的二百八十里路还算安全,并未贼兵活跃,今后的形势不好讲,趁现在出发才是正确的。
郗桦:此次回去你的故乡,你有什么打算。
萧睿:并无清晰的思路,但那里有我父母,还有乡里萧氏亲族,且东海国又是太傅封邑所在,比起兖州之地,更适合作为用武之地。
郗桦:也罢,我便随你。
萧睿(拉着郗桦手):这次在我人生的低谷里,隐匿金乡蒙郗氏族人照顾,此恩义我萧睿毕生力量为之报答,定不负恩主不负卿。

四月廿八 兰陵县 萧氏宗族所在乡里
萧睿: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诸葛氏:我儿啊,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萧朗:一路上有无遇到贼徒为难?
萧睿:没有,孩儿沿途所经过的彭城、东海辖境甚是安宁。
萧朗:看来那位徐州的荀使君治理州郡很有一套啊,先前我听外出的族人说,荀刺史在彭城发郡吏大力搜捕群盗,又在南面重创封云贼军,一下子匡正了徐州,令人钦佩。
萧睿:(我父亲这说的是荀坚老匹夫么?)
诸葛氏:这位姑娘是?
萧睿:哦,她就是孩儿在信中提及的那位……
郗桦(作揖):儿媳金乡郗桦,见过公公、婆婆。
萧睿:(喂喂,我家书里未说你是我老婆的啊)
诸葛氏:哎呀呀,我儿居然成婚了,却也不跟家里通报?
萧朗(正襟危坐):姑娘可是出自金乡郗氏正宗?
郗桦:正是,我祖郗隆,从兄中书侍郎郗鉴。
萧朗:老夫方才失礼了,竟还以为你是我儿随行宾客而已。
萧睿:那啥,我们一路颠簸过来的,要不然先安顿下来,然后我再把之前的事情给您二老通报清楚,之后父亲你决定是否要和族长和其他族亲通报。
萧朗:也好。
诸葛氏:你的房间我早就收拾好了,就在别院,你和郗姑娘都住进去吧。
萧睿:呃……
郗桦(面无表情):多谢婆婆如此细心安排。

翌日
萧睿:刚才所言,便是孩儿在洛阳的全部经历。
萧朗(捋须):四日中领军,这传出去的确很有争议性。
郗桦:孟明之骁勇,由此可见。
萧朗:也罢,你既非中州名流,能混到那一步本就僭越,如今活着回来便是幸运。
萧睿:父亲可否把这段时间徐州的情况告知孩儿。
萧朗:哦对,东海王早你两个月回到了封国,不过他的车队在从彭城出来后不久,就在半路上被平东将军司马楙的部下洗劫了,据说被抢走了很多粮食和布帛,但没有人死伤。
萧睿:什么!东平王竟作出这种事情?
萧朗:的确骇人听闻,不过确有此事。
萧睿:(东平王司马楙出自宗室的安平国房支,与河间王互为堂兄弟,此事莫非是河间王从中授意的?)
萧朗:这两个月里,东海王亲自出面主持了乡射乡饮酒礼,督促百姓春耕,未有异常,若非你致家书回来,老夫甚至不知道朝中有如此巨变。
萧睿:(我应当从长计议)

效果:萧睿抵返兰陵,谋略力+0.1.

【杜略&刘凌】
颍川许昌
杜略和刘凌在建安里的宅邸安顿下来之后,又蒙范阳王特别照料,起居所需一应俱全,杜略以征东军司的身份,又在城中多有行动便宜,不过考虑到自己过往的政治问题,并不敢太过张扬而已。

杜略闲不下来,自从与祖逖隐匿阳平期间,为祖逖日夜催促被迫闻鸡起舞,于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遂差遣刘凌往东市购鸡,置院中豢养。每日寅时末、卯时初,鸡鸣响彻宅院,杜略便收拾好衣裳,提剑至院,操练从祖逖那学到的一套士家通俗剑法。杜略体格不如祖逖雄伟,武力匮乏,但毅力强,一个时辰的舞剑毫不含糊。刘凌往往到卯时末才肯起床,便免不了被杜略一顿训斥,即便如此,刘凌依然改不了赖床的毛病。

刘凌本是长安人,小时候便住在杜锡家旁,自幼熟识杜略,以兄事之,刘凌少年时没了父母,和兄长刘香相依为命,元康年间其兄长在扶风郡丞任上为齐万年所害,自此落魄,不得已加入关中外军,因为不擅武艺而混得很差。太安初年,杜略自剑阁还军长安,向河间王讨要刘凌而并至洛阳,之后刘凌一直追随杜略,杜略当了中领军,刘凌便被安排进入宿卫,后来杜略逃亡,刘凌便没了主心骨,流落南阳至今才有了安居之处。外人看来,刘凌就是杜略的部曲,实际上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杜略每日上进,刘凌无所事事,好在刘琨时常过来串门,与杜略强行交流音律曲谱,期间杜略频频谈及刘凌记室、规划之才干,引起了刘琨的注意,于是刘琨提议刘凌暂任颍川典农校尉,受刘舆驱使参与正在进行的春耕,杜略欣然接受,也算是给了刘凌一个活干。那之后刘凌多吃住在城郊农庄里,凭自己天赋异禀的口算才干,帮了刘舆大忙,两月之内奔走长社、临颍、许昌、阳瞿各地,与各县长、乡里豪右交接,颇有建树,刘舆为之大加赞赏,并随后表功至范阳王处,刘凌因此还得了五匹好绢。

杜略宅作为许昌极负盛名的令君故居,所藏书画不在少数,杜略受祖、父熏陶影响,对字画略有造诣,于是白日里便沉浸画廊书斋之中,浏览前朝艺术,从中揣摩一二作者的心态,却受困于水平有限,未有太多收获。于是作罢,亲自前往东市购纸笔,打算潜心写作,以西蜀军旅旧事为灵感,记录兵法阵法心得,但苦于文采淡薄,难以动笔,遂暂缓,求助于刘琨。
杜略:略自幼喜好兵书,却不曾专注经史,如今苦于下笔,还请越石兄赐教。
刘琨:哈哈哈,大名鼎鼎的杜持肃竟下笔有难,传出去岂非坏了当阳成侯的名声?
杜略(脸红):越石兄莫要取笑。
刘琨(挥手):我方才失礼,持肃不要介意。说道著书,我虽称不上专精,却也有些心得,首先你应该拟定一个大体的方向,作为全篇的引导,然后才好下笔。
杜略:哦?
刘琨:譬如持肃你要写兵书,那古来兵书无非阵法、计策、治军、战术、地理几大类,囊括全部者寥寥,你应当有所决断。
杜略:某对于阵法、计策不甚钻研,兵书所用引例皆太安年间西蜀征讨氐贼刘洵诸事,主要涉及蜀汉地理、对敌战术,偶尔会提到前线治军一二事。
刘琨:这就明朗了啊,持肃之兵书,当以指导后人用兵蜀汉之事,以地理、战术为要素,辅以治军要领,尽自己所能而写,直抒胸臆,不必拘泥于字句优美,兵书当力求精准,言简意赅而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左太冲那样的文采啊。
杜略:越石一席话语,令我茅塞顿开,请受我一拜。(也就是说,我应该先确定好自己要写兵书的目的,以及兵书的大体刚要才行)
刘琨:免了免了,持肃的兵书写成之后,还要及时献给征东将军啊。
杜略:征东将军待我如此恩义深重,我若有任何机会,都会报效他的恩情,何况区区一卷兵书?
刘琨:还是个没开始写的兵书。
杜略与刘琨相顾大笑。

杜略因为和陈非有些过节,担忧会影响陈非张兄陈眕对自己的看法,于是找了个好日子,赶在陈眕赴任兖州前拜谒。
陈眕:杜军司这怎么还带着东西来了?
杜略:丝绢若干,薄礼而已,权当略给陈刺史赴任一事的祝贺,只是因为略眼下初来乍到,又远离家乡,财力薄弱,所以还请陈刺史不要嫌弃。
陈眕:杜军司哪里的话,心意到了便足够,何须厚礼?
杜略:前些日子,杜某蜗居宅邸,思考天下形势,颇有困顿,想向陈兄讨教一番。
陈眕:唉,可别问我,我对天下形势不甚了解,这些事情,还是庆孙、越石他们懂得更多,征东将军有这方面的困惑也大都是找他们兄弟二人商议,你找我,便是找错了人。
杜略:这样啊……(陈眕果真不识天下形势?还是说并不打算与我深入交谈?)
陈眕:听说杜军司在长沙厉王执政时,曾与我家二弟陈非共事,当时你俩相处的如何?
杜略(紧张):哦?哦!令堂与家父曾同朝为官,作为世家元老,都受人尊敬,这份情谊当传承后人,不该断绝。
陈眕:哈哈哈哈,是啊,你我如今都受征东将军恩惠,却也当真是一种缘分。
杜略:陈刺史行将赴任,怕是时间紧迫,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杜某就先告辞,祝刺史一路顺风,我们来日再会。(本来还打算向他打听王敦的情况,还是尽早跑路吧)
陈眕:嗯,不送。

向陈眕讨教不得之后,杜略打算造访刘舆,但刘舆却十分忙碌,不仅原本由陈眕操持的颍川诸事现在由他负责了,而且他还是征东将军府的长史,肩负全府机要事宜,为范阳王亲信,可为计谋百出,求其一见怕是个难事,贸然打扰也太过失礼,于是杜略还是退而求其次,约了刘琨、钟雅到府邸共同赏字。
杜略:这些书法历时数十年,有的甚至百年,皆出自不同名家之手,却收藏于同一院落之中,着实蔚为壮观。
刘琨(打开折扇):历代藏家都悉心呵护,这才是书法能保存下来的关键。
钟雅:其实还是因为越石兄出的了大价钱,才能买下此地吧。
刘琨:嘿!
杜略:越石兄出手阔绰,买下如此著名之宅邸,本意赠与士雉兄,而这宅邸原为荀令君居所,想必这其中有些寓意吧,彦胄可知晓一二?
钟雅:刘越石和祖士雉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说吧。
刘琨:咳!关于这件事,还是因为多年前我和士雉的一场赌约,具体内容不便告知,但就长沙厉王败亡,也算是我赢了他,只是他不一定服输而已。
杜略:那买下这宅子?
刘琨:莫要急,我买下这宅子也是耗费甚多,下了血本,一来此地文玩众多,底蕴深厚,作为我和士雉赌约的终局甚是合适,二来正如持肃所言,此地是令君故居,我本打算以此暗喻士雉为王佐之才,希望他与我一起辅佐明主。
杜略:谁曾想士雉没有来,反倒是我半路杀出。
钟雅:哈哈哈。
刘琨:持肃之才干,未必不如士雉,你住进此地,辅佐征东将军,亦不算违背我初衷。
杜略(作揖):那略更要感谢越石兄之慷慨。
刘琨:可别得意,这宅邸本我出资购置,所以将来品鉴书法时,持肃你可不能独吞,定要及时派人约我与彦胄,大家一起炙肉饮酒,品评名家之作,一如今日。
杜略;万不敢独乐乐,对了,越石、彦胄可知道王敦之近况,我与他曾在洛阳共事,之后他外放州郡,便没了下落。
刘琨:那是因为你隐匿乡里,所以没有了他的下落而已。
杜略:那他现在?
刘琨:王处仲是个多面手,当初受长沙厉王拔擢之时,便已大约私下和成都王和睦,趁着外放兖州,避开了河南之战,长沙厉王死后,他受从兄王衍举荐,返回洛阳任散骑常侍,据说前几日跟着百官去了邺城,被成都王钦定为中书侍郎,作为中书监卢志副手,处置中书省大小事务,可谓如日中天。
杜略:没想到处仲竟全身而退,是比我混得好多了。
钟雅:那肯定啊,依稀记得太安年间长沙王征辟四大贤士,为首的便是杜持肃,战后清算,你肯定是不能保全的,若非如今形势更易,征东将军也不敢贸然收容持肃你。
杜略:深表惭愧。
刘琨(拍杜略肩膀):持肃无须自责,自赵世子司马苏乱政以来,诸王纷争,宗室残杀,中原板荡,南贼暴起,国乱岁凶,四方扰攘。有识之士都在思考匡扶社稷之良策,或辅佐一明主,可安天下,如今成都王不似人君,贪乱之辈多往投效,以求功名利禄。范阳王不慕虚荣,不求权势,数年来倡议弭兵,实乃真心为国,只要能追随范阳王平乱,便是义士,何须顾忌往日功过,何况持肃、士雉之罪名,纯属奸人捏造。
钟雅(点头):世道如此,不得不略有折中。
杜略:略素来仰慕义士,如今听越石一番话,更是坚定心中信念,吾世食晋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定要追随范阳王,安邦平国。

四月中旬,淮南方面传来捷报,称祸乱江淮半年之久的石冰、封云二贼已经授首,贼势为晋军所平,斩首之功为徐州刺史荀坚所有,征东将军有监督平东、镇东之责,所以捷报被首先送抵许昌告知范阳王,杜略通过刘琨得知此事。
先前中书省动议迁都,引起东夏士人争议与普遍反对,杜略对此深恶痛绝,认为成都王专横,无视朝廷纲纪,中领军孟明跋扈,肆虐朝堂诛杀大臣,乃董卓之辈,于是结合近来形势,奋笔疾书 献征东将军策 两篇,亲往城北的镇东将军府献策。期间与范阳王密谈,第三人唯有长史刘舆。三人密谈良久,之后范阳王大喜,于是日益器重杜略,引为亲信。

效果:杜略在许昌习武写书,兵书进度0%,和刘琨关系+10,和钟雅关系+3,和陈眕关系+1,和司马虓关系+10,领袖力+0.2,谋略力+0.4;刘凌在许昌任典农校尉,和刘舆关系+3,政治力0.1,名声+3.

【徐达】
“求贤令”的事情闹得夷陵内外沸沸扬扬,最终以宜都府库布、铜币帛告竭,太守徐达紧急叫停而告终。虽然徐达在这期间未发现真正的干才,但慷慨求贤的举动为徐达赢得了良好的声誉,远近乡里都知道徐太守一诺千金,有古人之风,不过也免不了俗人对徐达挥霍财帛的讥笑。总之,徐达悬崖勒马,召集郡吏拟定新的对策,颁行于宜都、建平二郡,以缓解兵士、郡吏俸禄的压力,有赖巫县坐断巴楚榷场贸易,徐达的计划得以顺利落实。

清明之前,荆州各地便已浸润在春雨之中良久,徐达对春耕甚是重视,早于三月末便部署郡吏督促编户齐民耕作,而自己所统领的宜都壬午军亦第一时间开始屯垦,未有贻误。徐达现在虚心求教,把农务悉数委托郡吏,不敢再有越界指挥,吸取求贤令闹剧的教训,虽不敢说郡吏做的多么好,但都合乎章法,不违农时,令徐达感触颇深。
徐达:想当初,我以为这治民与治军无异,我既可领兵,自然能驾驭民政,谁曾想形势迥异,此番放权诸位,才令我见识到口赋吏算绝非儿戏,是我的短处啊。
熊隰:府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徐达:熊郡丞秉政之才远胜于我,今后郡务我就全都委任郡丞你了。
熊隰:能得府君如此信任,是某之幸事。
徐达:我记得熊郡丞你是本地人吧。
熊隰:在下出自夷陵熊氏,确是本地豪右,记室和主记亦出自本郡辖县,以乡里豪右为郡吏乃是国家政策,其实任哪里都一样。
徐达:难怪,想当初我不过三峡一水侠而已,自负任政果然会酿成灾祸啊。
熊隰:府君因军功而受封侯爵,退西贼和保全宜都,是英雄也,吾等不过区区乡里豪杰,不敢和府君争高低,自当效辅佐之力,求郡县之安宁罢了。
徐达;好,就当如此,我以武护郡县周全,诸位以文治理百姓,岂不美哉!

三月末,壬午军会议经延迟后在江陵举行,徐达、吴敦、王冲、戴泽等悉数列席,与荆州刺史张茂互相通报形势,讨论对策。鉴于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所以本次会议主要讨论的是各郡之间援助种子和耕牛的议题,以及防备陈贞劫掠的军事备案。壬午军依然能团结在张茂的旗帜下,最低限度的保持了团结,互相提供了所需的物资,共渡难关。徐达在会议上哭穷,并明确表示截留了全部榷场收益以填补求贤令造成的亏空,众人不满,产生争论。
徐达:先前榷场所得,某并未私藏,大头全都分赠给诸位兄弟享用,如今宜都府库告急,我截留个把月,总归说得过去吧。
张茂:……
王冲:世龙,我不是针对你,但你这话似乎有点问题吧,榷场是荆楚和巴蜀之间的贸易榷场,又不是建平和巴东两郡之间的贸易榷场,收益在我们五兄弟里分红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你先前慷慨赠与我们的呢?
吴敦:我觉得王冲说的有道理,世龙你有困难我们支援便是,何须说的好像榷场是你一家开办的,这有些不妥吧。
徐达:混账,设立榷场乃我首倡,实际运营又在巫县,具体分润也是我在操持,我之前又没有吝啬过,你俩居然反过来指责我?
王冲:你!
戴泽:呃……大哥,要不然您说两句?
张茂:一码归一码,你们都不要争执了。
王冲、徐达、吴敦:听大哥的。
张茂:世龙的财政出了问题,先不论榷场,我们是应该支援的,对吧?
戴泽:是啊。
张茂:榷场的受益,那自然是壬午军内部共有,世龙先前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吧。
众人:是这样的。
张茂:那点受益由世龙截留,便是我们伸出援手的一种形式啊。方才你们争执的,无非是世龙一时措辞不当,他要是真的如口中所言,以榷场为本家受益,又怎会与我们四人公允分润呢?
众人点头不语。
张茂:所以说,自家兄弟勿要因为琐碎的事情伤了和气,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世龙你把肺腑之言说说吧。
徐达:方才的确是我上头了,我从一开始就未有把榷场收益独吞的举动,并将之视作壬午军公财,只是因为王冲一时语言相激,才胡言乱语的。
吴敦:唔,世龙说的也对,王冲你要不然表个态吧。
王冲:罢了,我也就是指出世龙的一个语病而已,并无针对之意,见谅。
徐达:……
这次的江陵会议依然在和谐团结的兄弟氛围里结束,之后众人再次例行吃了涮鼎,以促进感情,期间吴敦提及了陈贞方面的一些新动向。徐达则根据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对荆南治理范式提出了新见解,得到了在场其他诸人的基本认同。

滞留江陵期间,徐达缠着张茂,又是要人又是要绢的,要人是因为涂椒治理的建平郡地处前线,巴东之战后当地百姓东迁流离,人口锐减,所以缺乏豪右和郡吏,工作难以开展,因此希望张茂能从荆州方面调派人手支援涂椒。要绢则是为了帮助宜都渡过难关,毕竟求贤令所浪费的财帛绝非截留一批榷场收益就能轻易弥补的。张茂一开始态度坚决,不肯给,还给徐达讲过许多道理,譬如建平边远,本就无须民政,但架不住徐达死缠烂打,最终不得不批复,给建平派去吏员十几人,又给宜都驰援了布帛十车,徐达这才自请归郡。

回到夷陵后,徐达便开始腾挪物资,调度二郡支出,把局势稳定下来。鉴于兵士军屯、百姓耕作,徐达本人闲暇,于是重操旧业。徐达曾是江贼,对捕鱼颇有心得,便亲自营中水军赴临近宜都的几处大泽捕捞。江水出三峡,至夷陵则水势夷、山势陵,所以不同于上游巴郡、巴东不稳定的水产收益,宜都以下的江面都有大量鱼群,这是荆楚的优势所在。徐达的业余行动收获不小,也算是对军粮的一些补充,改善一下兵士待遇。随着谷雨之后春耕步入尾声,兵士们回营再次开始操练,以防备流民、劫匪和敌军的突袭。

效果:徐达试图填补亏空并取得一定成效,和熊隰关系+10,和王冲关系-5,和吴敦关系-2,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2,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江鱼捕捞-略知].

【田舒】
掖县 东莱天师道总坛
琅琊天师道先师孙陵发起的论战持续了十天,期间东莱和琅琊两派天师道弟子相继上台比拼,竟未能说服对方。田舒在第一轮辩论中依靠诡辩压制了孙陵,孙陵不服,以大道反驳,田舒最终在三月初的最后一轮辩论中,再次以白马非马之论述,提出了既非完全依附晋朝,又避免直接武装对抗的主张,将孙陵的学说驳斥。
孙陵:你!
田舒(掸去袍上灰尘):孙先师,可还有别的论点?
孙陵(大怒):你不过是胡搅蛮缠,混淆概念而已,哪里有既依附又对抗的道理?
田舒(义正言辞):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道无形,归于宇宙,世上的道理都遵循阴阳调和之理,汝之学说,一昧强调依附,老夫便说你是背弃天师圣人言也不为过!
众人大惊,皆悉心听取。
田舒(摊开双手):依附,即意味着舍弃自主,非妙计也。天师道志在万民苍生之太平,务必于教民同进退,扎根乡里,才可永葆生机。另一方面,乡里教坛的存续和发展,又依赖大族的支持、官府的默许,所以我们才要发展百姓以外的信徒。所谓依附和斗争,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两重阴阳,只有巧妙地将之合二为一,才可践行大道真理。
众人纷纷喝彩。
孙陵:!!!
田舒(拂袖而去):老夫言尽于此,坛下弟子们都听得真切,孰对孰错,每个人心中都有分寸,还请孙先师早日归郡。
孙陵(亦转头就走):哼!我们撤。
就这样,琅琊天师道一门前来踢馆的事情得到了化解,但田舒辩论中和盘托出的新理念却引起了东莱天师道信徒们的议论,所有人都对于既和官府合作又和官府斗争的概念充满了迷惑和新奇。田舒倒也不急于向弟子们阐述,反而潜心读经著学,以精进自己不够纯熟的天师道理论水平,本地宗教事务大都交给田禄、田布操持。

三月的清明、谷雨是春耕的时节,田舒虽闭关冥想,依然提前布置田禄主持耕作事宜,大体上教民依靠教坛,互助耕作官府所赐公田以及乡里荒地,工具、耕牛或为教民自有,或受王弥等人资助,掖县远近田亩连片,耕势大兴。又逢春雨绵绵,海上风平浪静,田禄断定今春耕作不会有大问题。

四月初,田舒出关,以自己苦思冥想所得之布教策略,授意田禄、田布往教内传达。田舒新教义的核心有二,其一是立足东莱跨海通衢、海盐充沛所以民风尚商,于是把齐地朴素的市集交易规矩融汇进入教义,褒扬事功、契约、实干,贬斥东夏流行的仁孝儒学或风靡上流社会的务虚玄学为妖邪之说,确立天师道新边界。其二,正式提出王道乐土的终极理念,即初步完善至尊先师张道陵百年前所创学说,并吸取青州乡里流行的太平道理念,以此吸引有抱负的地方豪右入教。新学说一经田舒草拟,在教内扩散之后,引起轰动,各下级道长或表示支持,或认为过于离经叛道,但王弥对新学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王弥:先师,你的学说,胜过晦涩难懂的太玄经,这才是简单易懂,能让百姓接受的大道理啊。
田舒: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构想,成型的教义和执行路线还需要数月甚至一年来制定。
王弥: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现在粗糙的教义便足够了,百姓听不明白许多大道理,但知道官学是浮华虚无的,只有事功和互助才是好的。
田舒:或许是这样吧……

虽然以王弥为首的一批人对田舒的新创意表现出了狂热,但田舒自己心中有谱,作为半路出家的天师道野路子,所谓新教义,里面东莱传统和刑名法家偏多,天师道的东西反而不足,最终要成为一个体系,还需要自己再冥想斟酌数月,甚至一年,并和胶东天师道总天师刘伯根讨论修改才行。于是新教义仅停留在掖县本地教坛里讨论流传,并未被田舒准许对外用于传教,亦没有立刻派人去崂山告知刘伯根。

四月底,整个胶东的春耕全部结束,田禄根据这段时间在各县和乡里指导农耕工作发现的一些见闻,前来向田舒禀告。
田禄:东莱乡里,多有大族在春耕时抬出齐献王、齐武闵王的神位,在田间祭祀,以祈求丰年,我听田布提到,北海郡、齐国的的这种民间纪念更为流行,不论大族还是编户齐民都有人留恋两代齐王的。
田舒:齐献王司马攸自受封齐国,便把采邑全部用于齐国本地,或改善民生,或赈济灾民,之后又把恩惠扩散到毗邻的青州各郡,所以青州百姓、大族无不纪念他的恩惠。他又受武帝排挤而忧愤死去,所以百姓早年就把他的神位立于乡里了,这是老夫知道的。
田禄:那为什么齐武闵王司马冏也受到如此尊崇?
田舒:当初五良谋和老夫虽然多有矛盾,但在坚持齐献王惠民之策上立场一致,所以小齐王依然把采邑收成投入青州,以收取人心。再说了,作为齐献王的嫡子,齐武闵王天然会受到东齐百姓的爱戴。现在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齐武闵王却已不在人间了,令人唏嘘。
田禄:我记得先师您去年讲过,您当初在京师辅佐齐武闵王,功败垂成。
田舒:齐武闵王执政之后日渐浮躁,又亲信了奸佞小人王均,以之为婿,又授予司空重任,不料拴狗的绳子拴到了尾巴上,自己被反咬一口,造成不亚于其父的悲剧……往事不提也罢,不如继续说你的见闻。
田禄:是,除了这些大族和百姓在摆神位祭祀两代齐王外,这几个月新入教的教民也有不少是仰慕您故齐王谋主身份的,他们和原本走投无路加入的老教民略有不同,但我又一下子总结不出来有哪些不同。
田舒:莫不是这批人更看重老夫所代表的那杆尚未倒下的齐王大旗,更胜过天师道太平乐途的理想乡?
田禄:对对对,是有这个感觉,先师一语点破!
田舒(叹气):谁又能说新来的不是走投无路呢,宗室纷争,盗贼四起,朱门奢靡,百姓瘐毙,先来的无非不知道老夫是齐王谋主这件事罢了,既纳了五斗米入教,便都是同路人,莫要滋生派别,平添不谐。
田禄:弟子谨记先师教诲。
田舒:田布和王弥他们怎么看到这些新来的人。
田禄:田布如我一样,未有变化,不过王弥十分兴奋,给新来的教民大力兜售先师您所草拟的王道乐土理念,并鼓动这批教民公开祭祀齐王,倒也搞得有声有色,说是要在王弥的家乡当利为齐王修建一座祠堂,六月动工。
田舒:……(这王弥是个行动派,又具有异于常人的领导力和煽动力,确实是个天生的英雄苗子,不过没想到齐王在青州民间有如此大的号召力,果然只在京师宫廷之中而不深入民间的话,就无从得知百姓和大族的真实想法)
除此之外,田禄还向田舒报告了来自南面徐州的一些新情报,引起了田舒的重视。

效果:田舒在东莱持续悟道,和孙陵关系-10,领袖力+0.2,谋略力+0.1,名声+2,升级技能[白马非马-掌握],获得技能[天师修正主义-略知].

【荀坚】
彭城 徐州刺史府
荀坚(声情并茂):……以上,便是臣荀坚肺腑之言,如今远在东南平贼,不能亲临邺城为大将军鼓吹筹划,令人抱憾终生,虽遥距千里,臣依然挂念皇帝,和大将军皇太弟的健康,吾皇万岁,大晋万年,大将军万福金安,北面百拜。
荀微(收笔):好的,孩儿写完了。
荀坚(拿过来审阅):老夫检查一遍。
荀微:父亲,孩儿愚钝,代笔时并未察觉到父亲到底是支持迁都动议还是反对,担心到时候中书省或者成都王也看不出来,耽误了事情。
荀坚:愣小子就是不懂,迁都不迁都,那是天大的事情,无一例外需要三省各曹官员讨论,京师公卿宗王议论,最后皇帝拍板的,如今草率动议,显然就是邺城方面急于求成,你答他支持,或不支持,又能怎样?
荀微:哦……
荀坚:地方都督,做好本职的军政工作就行了,最好不要把自己真的当诸侯,一天到晚居高临下,遥参朝廷大事,知道母丘倹和诸葛诞怎么死的么?
荀微:懂了。
荀坚:你懂个屁,你小子每逢大事就愚鲁了起来,完全没有继承你爹和你爷爷的优良传统,你这样子将来可能会犯政治错误的!
荀微: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会多听多学。
荀坚:你的字倒是写的不错,值得褒扬,无愧我颍川荀氏,好!再来给老夫代笔一篇。
荀微(提笔):给谁的?
荀坚(卧床八字躺):给流贼的。
荀微(震惊):啊?

荀坚即日至内迅速召集州从事们和彭城后进士人,讨论平贼诸事。
簿曹从事:使君,三四月是春耕的时候,应当把注意力放到耕作上。
荀坚:老夫知道,所以彭城本地和受州里调配的郡县之民垦事宜就交给你和各郡守协同。
簿曹从事:诺。
荀坚:之所以召集诸位讨论平贼事,不是因为老夫不知道春耕的重要,而是我们要趁热打铁,一举端平贼人,赶在谷雨前收复临淮,让临淮也春耕起来!
众人大惊,认为荀坚在胡言乱语,石冰封云二贼势力庞大,彭城军民先前勉强守住防线,荀刺史突然妄谈十日内平贼,岂不是说笑么?
荀坚(自信地捋须):是不是都不信老夫。
别驾从事:使君既然这么说,定是有良策了?
荀坚:哼,暂时不能透露。
众人再次陷入疑惑。
荀坚(拍板):各部听令,兵曹从事即可核对兵力,清点出两千州郡兵,三日内交给徐宏、滕仪统领,随我出征。
兵曹从事:遵命。
荀坚:簿曹从事核对府库,出徭役发军粮于后,确保供应不断。
簿曹从事:可剩下的不多了啊。
荀坚:管够就行,剩下的缺口老夫会想办法的。
簿曹从事:是。
荀坚:其余从事,各尽其职,确保春耕不得延误。
各从事纷纷表态领命。而后荀坚对新征辟入府的四位后辈作出人事安排,征巢班为尚书长史、宗政信为尚书文学掾、金坦为尚书秘书掾、刘直为彭城县令,并正式拜徐宏为彭城尉、滕仪为临淮尉,授予二人州郡兵兵权。
荀坚:以上诸人,除刘直留守后方外,其余皆随老夫行动,三日后南征!
众人:大晋万年!

两日后
金坦:启禀使君,有斥候以机密信函向告。
荀坚(立刻停下手头工作):何处所来?
金坦:斥候来自南方的符离。
荀坚:可有镇东军和平东军的最新情报?
金坦:有,初三,平东军克射阳,全据中渎水道北半段,缴贼船只百余艘,杀贼帅八人。初五,镇东军克淮陵,杀贼帅三人,迫使石冰等贼退至徐县、夏丘。
荀坚:两边都是谁在带兵?
金坦:我看看……平东军由下邳内史朱泰和平东军司荀组率领,镇东军则由广陵相陈敏和毗陵太守陈非指挥。
荀坚:果然,贼人步步后退,怕是撑不住了,你把密信给我。
荀坚快速浏览完毕斥候让金坦转交过来的密信,脸上笑容绽放,忽然又转晴为阴,面色凝重,令金坦大吃一惊。
金坦:使君?
荀坚:时运至,却转瞬即逝,快,召集州郡兵马,让徐宏滕仪出阵。
金坦:攻打何处,符离的贼军么?
荀坚(快步出门):到南郊大营集结,老夫要亲自督战!

徐州官兵和民兵早已做好调度准备,荀坚一声令下,遂于三月十三集结完毕,集结彭城南郊等候检阅。荀坚率府内属吏来到校场,见诸兵列队完毕,但兵士们的装备参差不齐,大部分人甲胄破损、兵器老旧,还有的人拿着木棍。
荀坚(坐下):我知道有人依然怀疑,怀疑老夫凭什么夸下海口说十日平贼,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
在众兵士疑虑的目光下,荀坚提高了嗓门。
荀坚:我大晋诸军夹击贼人,致使二贼节节败退,进退失据,如今正是我们给与贼军最后一集的时候,大好的战功等着诸位!
兵士们开始躁动。
荀坚:临淮民兵出列!
徐宏、滕仪所部大声回应了荀坚。
荀坚:打回我们的家乡去!
临淮民兵:吼!吼!吼!

恰好春雨绵绵,令徐州境内的道路泥泞不堪。徐州官兵在雨势的掩护下,渡过先前取得大捷的奎水,快速奔向南方一百三十里处的符离,那里是封云贼军的大本营。经一夜奔袭,荀坚率军抵达符离北十里处扎营。荀坚遣滕仪率轻兵南下摸查,又以徐宏率军从侧面迂回,掩护滕仪所部,自己坐镇本部,督促兵士修筑临时栅栏和营帐。
后半夜 符离北大营
荀坚等消息等到子时,只好先行入睡,却辗转反侧,又于寅时爬起来,一个人站在辕门下,拿着纸伞,在雨中远眺南面的符离,若有所思。
荀坚:(若贼人果然内讧,根据密信所说,当于一个时辰前就有人反正才对)
荀坚:(除非有诈,若有诈,我军应当已经遭到袭击,怎么又会如此宁静)
巢班:使君竟然还未休息?
荀坚(惊觉):哦,你怎么回事?
巢班:属下本打算去找金坦讨论事情,刚好路过看到使君在帐外。
荀坚:这样啊。
巢班:雨夜寒冷,使君年龄大,这么站着可能伤身体,不如回帐休息。
荀坚:你知不知道老夫在等什么。
巢班:属下有所不知。
荀坚:他们都说你聪慧,善解人意。
巢班:那卑职就大胆猜测一下,使君是在等拿下符离的信号。
荀坚:妙,你果然机智,老夫之所以夸下海口十日平贼,就是凭借得到了贼人内讧的独家情报,所以亲率大军奔袭符离。
巢班:使君为何如此确信贼人不会转战他处,而是会爆发内讧并全面投降。
荀坚:若徐州只有我一家在平贼,那老夫尚不敢断言。但有平东镇东二军协力,尤其是那新官上任的广陵相陈敏,武力强盛,连破石冰,贼人已是肝胆俱裂,毫无战意。老夫在贼人绝望之时略施巧劲,兵不血刃收复临淮。说白了,二陈打的越凶,老夫的筹划就越不会落空。
巢班:使君妙计平贼,令卑职佩服不已!
荀坚(背过手看天空):哼哼……
突然,一骑紧急回营,引起了荀坚的注意。
斥候:临淮尉滕仪遣在下前来报告军情,贼营深夜内讧,余部放下兵器请求国公招抚。
巢班:这么快!
荀坚(谨慎):组织贼人投降的是哪路头目?
斥候:不知道,但见旗帜上有“张”字。
荀坚:大约就是张统了,且信他一次,你快返回先头部队处,告知滕仪会同徐宏前往收缴贼军兵器,控制形势,切勿与贼人冲突,老夫随后就到。
斥候:诺!
荀坚:巢班,快招呼营中兵马,随老夫出击!
巢班:遵命!

符离大营 雨势稍弱
张统(下跪):在下临淮人张统,特献上贼酋封云、石冰首级,还请临淮郡公鉴。
荀坚:张统将军乃起义之士,何须兵士防备?
张统:……
徐宏:左右退下。
营帐内的甲士离开,只留下荀坚、徐宏、滕仪、张统四人。
张统面向荀坚举高盛放首级的盘子。
荀坚(掀开帷幔):彭城尉、临淮尉你们也看看。
滕仪(仔细看):没错,就是那二贼!
徐宏:我当初见过他俩的面容,绝不会有有错,
荀坚:此二贼祸害淮南与扬州日久,今为张统将军所除,是大晋的好事,是百姓的幸事,张统将军快清起,受老夫一拜。
张统:国公万不可行礼,我本临淮人,后因封云作乱,被裹挟入伙,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受国公亲自招抚而起义,是我最大的幸运啊。
荀坚:张将军过谦了,若无你,二贼如何才能授首啊?可否将此次起义之详情说来听听。
张统:我曾多处劝谏封云,他不听,奎水战败后,便把战败的责任归咎与我,我忍无可忍,决意反正。我知道这两日石冰那贼会来符离和封云议事,所以遣人告知国公南下,不要错过捕杀二贼的天赐良机。
荀坚:好!这符离大营所聚集的兵马都有多少,详情如何?
张统:封云名下叛军大都是临淮人,也有部分徐州其他郡的盗贼入伙,眼下他们都在符离大营,合计有二万八千家,其中有勇壮二万人。营中不少队率都已经被我说服,心向朝廷,所以国公可顺势一并招抚。
荀坚:石冰来符离议事被你一并捕杀,那他的人马呢?
张统:石冰营盘位于夏丘和徐县,他是自己带着亲兵过来的。
荀坚:此处距离夏丘、徐县有些距离,反倒是和陈敏驻地离得近,那支贼军老夫怕是抢不过来了。
张统:属下听凭国公号令!
于是乎,荀坚为防封云旧部哗变,拜张统为将军,位在徐州诸将之上,领封云旧部三万家,因这支军队以家为单位、父子兄弟齐上阵、且大都是临淮人,所以号为“临淮兵”。荀坚又派遣文学掾宗政信持信东赴广陵,自己就地稍微整顿一下临淮兵,随后督大军继续向东南挺进。

三月十六,荀坚获悉陈敏收编了徐县和夏丘的石冰旧部兵马,于是遣金坦前往祝贺,邀陈敏商讨战后奏报请功诸事。很快,陈敏回信邀请荀坚赴临淮旧治盱眙相见,于是荀坚率大军转头渡淮奔赴盱眙。

荀坚在三月十九那天就到了盱眙,但陈敏表示要等陈非从广陵赶来了三方会晤,荀坚亦有此意,于是在当地稍作逗留。期间荀坚安排张统、徐宏、滕仪立刻在临淮开展谷雨前后的晚稻种植,并让巢班前往彭城联络,请求种子和农具,这便是荀坚先前急于南征的原因。陈敏则在这两日内发动部下稍微清理了一下破损严重的郡城,并把太守府腾出来作为会议场地。

三月廿一 盱眙 破烂的临淮内史府
荀坚、陈非、陈敏三人席地围坐在庭院里,二陈靠的近,荀坚在他俩的对面坐下,三人都屏退部下,确保会晤场所的安静。
荀坚:临淮本是老夫采邑,阔别多年,再次重逢时却已如此残破,真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啊。若以封地论,老夫算个东道主,但若以先登论,广陵相才是东道主啊。
陈敏:哈,临淮郡公哪里的话,为国家收复的失地,又怎能论作我的底盘呢!还是国公担当东道主吧。
陈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实我们三个都不是东道主。
荀坚:还是秋声说得好,一下子就说中要领。
陈非(作揖):国公谬赞,当初洛阳金墉城,非一介囚徒,若非国公率军解救,恐怕早已死于那场可疑的大火,那份恩情,非没齿难忘。
荀坚:唉!论公,长沙厉王擅杀朝廷大臣本就有违伦理,老夫不过奉旨行事而已,你应该感谢皇上,以及太傅东海王啊。论私,你父亲陈凖与我是故交,陈荀皆为颍川同乡,你我本就当以叔侄论,哪里需要分的那么见外。
陈非:国公说的有理。
陈敏:原来秋声你和临淮郡公早就结识了啊!
荀坚:哈哈哈,老夫的这位颍川后辈陈秋声,当初可不得了,那是执掌枢机,搅动中原,号为长沙厉王谋主的人物,若非奸人所害,也不至于入狱下野,这难道不是豪杰?
陈敏(抱拳):秋声,先前我对内情有所不知,失敬!
陈非:哪里,令通兄莫要听国公一面赞誉,论武功,你才是当世韩白,自江东至临淮,冰贼为令通兄所破不下百余次,吴会之安宁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荀坚:对对对,秋声说的极是,广陵相你的战绩远传徐州各地,老夫坐在彭城的衙署里都听的激情澎湃,恨不得持戈驾车亲自前往助战!
陈敏:啊哈哈哈!我一介粗人,也就会这些行伍本事而已。
荀坚:既然说到了这里,老夫此次在符离收封云降兵三万家,又得二贼首级,但这功劳老夫可不敢独占,今天不如就和二位商讨一下,把奏报的内容拟好,派人即刻送往邺城,给皇帝和大将军报喜啊。
陈非:令通兄怎么看?
陈敏:不管怎么说,二贼首级在国公那里,自然是国公头功。
荀坚:那不行,老夫无非奎水一役阻敌北上而已,对贼大小百余次战役那都是广陵相你打的,这些老夫都会如实写明,头功自然也是你的。
陈非:国公所言不假,我跟随广陵相身后,也是个见证人,此次平贼若无广陵相,只怕不知道会拖延到什么时候,广陵相当为头功。
陈敏:好,那我也就不谦让了,多谢二位保举。
荀坚: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荀坚招呼属下端上丰盛的佳肴。
荀坚:老夫主政徐州数月,彭城底子好,所以拿得出这些食货,如今贼军已平,当与二位共享盛宴,以迎接太平岁月。
陈敏:国公慷慨!
陈非:国公大气!
荀坚:这几个,是老夫从家乡带来的陈酿,可不得不品尝一下啊,来来来。
三人觥筹交错,举杯欢饮,为长达一年的石冰封云之乱画上了句号。

三巨头会晤之后,陈非陈敏便率军返回了广陵,荀坚派使者带着石冰封云的首级和对东南形势的全面描述、对诸将士的论功奏报星夜兼程前往邺城,其中专门表张统为临淮内史。荀坚又派遣长子荀微持亲笔信赶赴家乡临颍,以请求宗族资助粮秣布帛,以应对收编封云旧部之后新增的巨大粮食缺口,顺路前往许昌给征东将军司马虓禀明战事结局。与此同时,平东将军司马楙、镇东将军刘准也相继派人前来盱眙道贺,荀坚亦派人分别前往下邳、寿春回礼。

整个四月份荀坚一直滞留在盱眙,亲自抓临淮郡的重建工作,为了避免流民兵和临淮兵发生冲突,荀坚让徐宏和滕仪率部抓捕流窜的小贼并安置部分流民返乡,然后让张统带着临淮兵前往乡里的无主之地耕作,是为军屯,此事在送往邺城的奏疏中有所提及。临淮所缺物资悉数由彭城供给,所以当前运转尚且良好。荀坚见大势已定,于是亲往盱眙乡里行乡射乡饮酒礼,与父老同乐,以庆祝战乱消弭,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这之后临淮郡或许还面临着零星的盗贼起伏这一小麻烦。

月末,平东军司荀组亲赴盱眙拜谒,荀坚与之相约泛舟盱眙东郊破釜塘,抒发情怀。
荀坚:谁说老翁不破敌?如今二贼授首,和平来的如此之快,徐州百姓可以恢复元气,重建家园了。
荀组:从祖文武双全,运筹帷幄之间,十日平贼,令组钦佩。
荀坚:呵呵呵呵,泰张莫要奉承,你又不是外人,说吧,此次来盱眙所为何事?
荀组:果然瞒不过从祖,我这次是自请前来的,主要目的是当面把太傅车队被劫掠一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其次就是这个月从东海国传出来的那个消息。
荀坚(疑惑):哦,哪个消息啊?
荀组把一份布告递给荀坚,荀坚浏览,不觉惊出一身汗。
荀坚:哪里来的?
荀组:有人从东海国境内发现的,目前徐州境内大约只有东海国、琅琊国和东莞郡有流通,青州那边是否有就不得而知了。
荀坚:……
荀组:从祖,我还是先从太傅车队被劫掠说起吧。

效果:荀坚收复临淮全国并亲往盱眙治理,认识张统并与之关系+20,认识陈敏并与之关系+10,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2,名声+10,获得技能[郡县民政-略知].

【陈非】
江东义军和淮南外军联合进驻东阳期间,陈非与陈敏私下会晤,相谈甚欢,之后陈非公开宣扬要出嫁族女给陈敏续弦,约定秋后成婚,以促成二陈一宗之事,可令庐江陈敏榜上颍川陈氏的大宗,陈敏因此十分高兴,与陈非日益亲近。其后,陈非又献策趁东吴义军未走,挟联军强压之势连击贼军,陈敏采纳,乃从东阳发精锐直扑盱眙,三役连破贼军,斩首上千,迫使石冰退至夏丘,以别部据守徐县迟滞陈敏。陈非积极派人造势,称官军将不停歇地追击,若贼人不投降,便会追到天涯海角,直到赶尽杀绝,于是临淮国内贼人惊恐,更加畏惧和陈敏所部交战。

临近清明,春耕在即,东吴义军归乡心切,于是周玘和陆晔提出撤军之议,陈非接受并道谢,与陆晔等道别。
陈非:朝廷以陆机为罪人,所以我不得已而把四个孩子纳入本宗,为孩子们的安全考虑过后,我觉得还是不能让他们返回陆氏,还请士光见谅。
陆晔:也罢,秋声本意是为保全从兄血脉,我也没必要继续强求,再次多谢秋声替我陆氏嫡宗保存火种。
陈非:不必如此客气,将来我夫人诞下子嗣,亦可认士光为父,今后我陈家和你们陆家便视同一家,不分彼此。
陆晔:哈哈哈,秋声说笑了,这宗族还能同宗不同姓?
陈非:心若同在,便可同宗,不是么?
陆晔:言之有理。
陈非(拉着陆晔的手):士光你们此次返回吴会,若有余裕,可要派些得力人手过来助我,眼下广陵百废待兴,我可是缺人缺的厉害啊。
陆晔:秋声需要哪些人。
陈非:我孤身赴京口,竟无得力文吏充任郡丞,而我缺乏军略,亦急缺武将一人。
陆晔:了然,一文一武以为佐吏,我回去便为秋声操办。
陈非:多谢士光了。
周玘(大步走入):你们两位聊得如此开心,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陈非和陆晔相视而笑。
周玘:笑甚么,士光你和陈太守因士衡之事结交为知己,是一件好事啊。想当初,我也有幸结交了一位中原士人,兰陵萧睿,曾与他并肩杀孙寿,退石冰,虎步江左,好不洒脱!
陈非:哦?宣佩兄竟和那位兰陵萧睿如此熟稔。
周玘:我守孝期间曾听说他在朝中任尚书,而后策动政变,当了四日中领军便被孟明击败,虽然朝廷说他伏诛,但我却不信,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陈非:……
陆晔:中原动乱,一旦卷入,果然身不由己,唉。
周玘:算了,也不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早日返程,以免耽误家乡春耕。
陈非:宣佩兄,我还有一事相求。
周玘:请讲。
陈非:广陵国境内尚有流民若干,这些人我和广陵相都没有余裕赈济,可否由东吴义军护送回吴,以这些人为东吴诸公之佃客。
周玘(凝重):这些流民大都是国家的编户齐民,我们收容自然乐意,可这追究起来,那便是豪右侵吞国家户口,况且流民数目众多,真有人要害我,怕是就能从这入手。
陆晔:是啊。
陈非:此事是非常时期保全百姓之非常之举,我会协助隐瞒,并出面担保。
周玘:那行,既然有颍川陈家作保,我们义军也承诺带走这批流民。
陈非:百姓存续,就拜托宣佩兄和士光了。

数日后,义军准备返吴,陈非布置了一场酒宴送别,席间陈非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从陆机之死开始,论述儒者应有的信念和理想,由彼及己,将概念引申为在场的众人和天下诸士,既作为儒者,就应该身体力行践行仁义,而非遁入玄虚浮华,不问苍生死活。陈非进一步阐述,儒者应该兼济天下,且在有理想和信念的同时,有将之付诸实践的勇气和策略,即所谓知行合一。这番话引起了在场的部分吴人的认同,陆晔尤其赞同。但大部分人对陈非所论述概念之新颖而倍感冲击,不知道如何接受和应付,但陈非凭此突然且不完善的儒者论,确立了自己在吴人眼中不同于一般中原士人的形象。虽然陈非本有借此派生出一个“广陵学派”的初衷,但受限于自己未著经典,又乏儒名,所以未得落实。

江东义军走后,陈敏亦出击在外,于是陈非率属官返回广陵县城,以之为临时治所,开始布置广陵、毗陵的春耕事宜,以确保后方稳固。事情千头万绪,既有小股匪患需要解决,又有百姓需要安置到荒地上开垦,还需要分配耕牛和农具、种子,所需的郡吏自是庞大。陈非不得已写信向建邺的叔父陈徽求助,后者承诺会派遣了一批州吏和丹阳郡吏支援广陵。

三月十九 广陵县城 广陵国临时治所
宗政信:卑职宗政信,尚书仆射文学掾,受徐州刺史荀坚委派,前来拜谒毗陵太守。
陈非:代我向临淮郡公问好。
宗政信:那是应该的,荀使君眼下刚抵达符离,取二贼首级,收三万家降卒,所以派我前来,邀陈太守前往盱眙相聚,议论战后诸事。
陈非:什么?石冰和封云都被临淮郡公诛杀了?!
宗政信:是的。
陈非:(我军从江东转战至此,数月血战,竟被老匹夫黄雀在后,夺了头筹)
陈非:这件事情,广陵相知道否?
宗政信:使君亦遣属官前往徐县拜谒广陵相了,他应该也会得知。
陈非:那这样,我眼下还要忙于郡务,但国公当初于金墉城与我有恩义,我一定会赶赴盱眙相聚的,你就这样答复吧。
宗政信:卑职明白。

三月廿一,陈非赶赴盱眙,参加了由荀坚主办,陈非和陈敏参与的三人会晤,地点就在原临淮内史府。荀坚出徐州府库积蓄之美酒佳肴,以款待二陈。席间,荀坚又自请为二陈,尤其是陈敏向中央表头功,以化解夺头纠纷。陈非和荀坚叙旧之余,又互相暗斗,两个老油条疯狂比拼清谈话术,令陈敏多次插不上嘴。最终,会晤在和睦的气氛下结束,陈非维护了自己和陈敏的核心利益,荀坚则慷慨让步,与二陈共享战功,并正式以徐州之的身份从陈敏手中接管盱眙。

东返广陵县途中
陈非:令通兄,为何你麾下兵马翻了好几倍?
陈敏:哈,事情紧急,还未来得及派人给秋声通报,且容我娓娓道来。
陈非:请讲。
陈敏:先前我重创徐县的石冰贼军,获悉石冰、封云在符离被张统擒杀,授首与荀坚。恰好又察觉到夏丘和徐县的贼军大营陷入混乱,疑是贼军没了首领,丧失战意,遂下令分兵猛攻,一举迫降了二县贼人。
陈非(吃惊):嚯!那冰贼麾下多少人马?
陈敏(得意洋洋):贼众携家带眷,合计二万三千家,可出勇壮一万七千人。我因为这些人都来自武昌、江夏、义阳,所以将之统编为“荆州兵”,暂不乱其编制,维持现状。
陈非:妙啊,这两万三千家就相当于令通兄你的私人部曲、佃客,可为广陵国内大兴军屯,又能凭此震慑国宵小贼徒,一举两得。
陈敏:话虽如此,但荆州兵与我军持续交战,互相仇怨深重,如何妥善管理,还需要我下一番功夫。秋声你觉得把他们安置到何处屯垦为宜?
陈非:中渎水沿线的高邮、广陵、江都三县,地处中渎水道要害而直通大江,既便于灌溉又占据地利,大族外逃而土地荒芜,方便就地安置屯兵,眼下又是广陵国临时治所,发荆州兵往屯,既可控扼水运咽喉,又可拱卫郡城,一举两得。
陈敏:好计策,就如此了!

四月份,二陈回师广陵县城,扬州刺史陈徽派遣的州吏带着种子、耕牛、农具亦抵达广陵,为二陈提供了巨大帮助。陈敏将荆州兵布置在江滨二县的乡里屯垦,赶上了谷雨后的最后一茬春耕,在扬州州吏指导下抢种晚稻,基本取得成果。

东平王、平东将军司马楙遣从事至广陵县,与二陈通报战况,并奉上平东军所收复的广陵国土地的清单和户籍,以示交接。陈敏在陈非建议下,以厚礼回赠东平王,随后派兵随从事前往北面的射阳、盐渎、淮浦、淮阴进行接收。依晋制,淮阴为广陵国治所,陈敏应当率领兵马和属官前往淮阴履任,但陈敏在陈非教唆下,以“广陵多贼,民心未定”为由,上表继续以广陵县城为广陵国临时治所,直到“形势有所缓和”再行迁治。

陈非本打算四月里找个机会前往寿春述职,没想到帮着陈敏处理完广陵的事情就已经忙到了月底,却也未能如愿启程,于是作罢,把计划留待之后。通过夫人谢思的来信,陈非得知毗陵春耕在郡丞的督促下未有耽误,而且陆晔所派的一文一武两位属吏也在四月中旬到了京口,帮衬着郡丞,所以毗陵诸事都还可以。于是陈非安心的留在广陵协助陈敏,等候邺城的朝廷关于平贼的论功行赏和对陈敏奏报的批复。

效果:陈非在广陵协办政务,和陈敏关系+20,和陆晔关系+5,和荀坚关系+5,认识宗政信,领袖力+0.4,谋略力+0.1,政治力+0.3,获得技能[广陵地理-略知].

【王均】
假装自己精力过人的王均终于倒下了,从三月初到四月初,这位大晋的司空加镇南大将军一直在卧榻上休憩,并坚持服用汤药,暂时戒断寒食散,以求康复。期间,王均不忘公务,主要是关于荆州吃食和迁都动议的。王均征辟南阳来的三位后进士人为属官,以邓逡为襄阳县令,以刘能为司空西曹,岑渊为司空东曹,把自己的构想的施政方略交付给三人操办。
王均(虚弱):何长史,你是镇南将军府的首属,作为长史,总统军政事务,这一年多来,我的大小工作都由你协辅,从未有过纰漏。
何讼:蒙司空信任,属下才能发挥全力。
王均:咳咳,眼下我状态不太行,不能如往常那样亲力亲为……
何讼:(司空您亲力亲为也一般都是帮倒忙啊)
王均:我委派给那三个新人的工作,还需要你多加督促、修正,以防出现问题,尤其是春耕、赈灾、监察,三项并重,不可偏废。
何讼:讼万不敢怠慢。
王均:好,好……

关于迁都动议,王司空则口述,由司空府文学掾撰写了一表,转交给刚从长安归来的司空府主簿曹选。
王均:如上,臣王均北面百拜,祝陛下万福金安,大晋万年。
文学掾:司空,卑职誊录完毕。
王均:曹主簿,你拿着念一下稿子,我听听效果。
曹选(拿起竹简):好,我从头开始?
王均:从头,从敬语开始,吹捧一定要完整,才能感觉到是否得当,这是我毕生的心得。
曹选于是声情并茂地朗诵 征东将军论迁都动议表 全文,王均在旁闭眼倾听,以核对是否有问题和差错。
王均(打断):且慢,此处当加入对大将军成都王的无限讴歌,以防有人进谗言说我不支持迁都。
曹选:司空全文似乎表达的意思就是不支持迁都啊。
王均:废话,我自然不支持迁都,但必须要确保天下人看出来我的意思,但成都王不能看出来,明白?
曹选:略懂。
王均:略懂就对了,你要是全懂,就已经当上司空了。
曹选:卑职不敢。
王均:继续念。
曹选再次通读全文,这次经过王均改良之后的新版本更加流畅,令王均很满意。
王均:大体就这样了,至于效果,就听天由命而已,我已尽了人事,但求荆州不乱而已。此次你去了邺城,一定要察言观色,不能触怒成都王,也要带些薄礼,贿赂一下卢志和崔匡二人。
曹选:属下明白了。

曹选走后,王均就的确安心养病了,期间听何讼偶尔过来禀奏,鄢襄之地的春耕搞得不错,因为皮太守镇守上庸、魏兴,确保了荆州腹地的安全,乡里的盗匪也少了,所以南乡、襄阳二郡国的大族都积极出动佃客、部曲播种,编户齐民也在司空西曹刘能的发动下出耕,清明到谷雨的春耕并未有耽误的。义阳国的秩序较为混乱,襄阳县令邓逡带队前往赈灾,勉强遏制了灾民流动的趋势,确保一部分人留在本地耕作。同时,在襄阳郡城,甚至是辖区的乡里,都开始流传着“鄢侯日夜操劳荆州民政,忧民无所食,而积劳成疾”的说法,令王均在鄢襄的声誉又有增益。

四月中旬,王均身体略有起色,于是又开始躁动。与镇南参军蒯桓一起赴襄阳南郊岘山大营视察,并当面表扬了襄阳太守杜曾练兵的成果,赠与杜曾厚礼,以及一本号称是琅琊王氏家传的孙膑兵法抄本。王均随后与杜曾、蒯桓在军营中举行宴会,席间王均与杜曾多有密语,且明示以拉拢奉承,杜曾于是更加敬重王均。

四月底,朝廷派遣散骑常侍欧阳建持圣旨抵达襄阳。欧阳建与王均同为金谷二十四友,元康年间并亲密交游与洛阳,关系亲密,王均于是设宴款待。
襄阳 镇南将军府庭院
王均:自从太安初年洛阳一别,我与坚石兄已快两年未见了吧。
欧阳建:是啊,当年伯俊在伊洛之水意气风发,如今都督荆州,亦造福一方,颇有钜平成侯的遗风啊。
王均:惭愧,我到任荆州一年多,历战乱、饥荒、流人、盗贼等四害,至今才稍加遏制,却累垮了身体,哪里比得上羊祜公呢?
欧阳建:非也,官者,在任上便应该以政绩论其功过,而非片面地看其武略、文韬,伯俊你虽非武家,也未涉猎刑名,却并未荒废地方实绩,朝廷就应该给你论功,鄢侯不但不为过,还有些不够。
王均:哦?莫非……
欧阳建(拿出圣旨):大将军成都王以你功高劳苦,上表请求为你增邑,把邓县也划入你的采邑,使鄢侯领民由以前的二千户增至四千户啊。
王均(叩拜):均,谢成都王举荐,谢陛下天恩。
欧阳建(凑近小声):如今天下稍复安定,南方尚未全平,武昌贞贼、巴蜀洵贼,朝廷都指望伯俊你勉力进剿,成都国之采邑也在南郡辖境,所以大将军对你寄以厚望,他认为伯俊所上表中提到的“迁都邺城是向南方四贼示弱,不利于安定人心”应当是一种误判,特让我来问清楚。
王均:坚石兄是知道我的,我从娘胎里出来就不会撒谎,我认定成都王是能匡扶社稷的有为宗室,又是武帝血脉,天下人心归附,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形势呢?表中所说,或有言重,但绝无二心,我心眼里只有天下社稷,哪怕有半点私念,便教我至亲家人死于歹人之手!
欧阳建:伯俊莫要发此毒誓,我知你,你也知我,我来这里就说明大将军成都王信你啊。
王均(放下高举的右手):当如此。
欧阳建:说完公事,你我不如叙叙旧,聊聊诗吧。
王均:那就来一盘寒食散?
欧阳建(脱衣):哈哈,正有此意,不过你身体可支撑得住?
王均(脱衣):大病初愈,正好嗑药,方显我名士风采。
于是欧阳建暂住襄阳几日,与王均畅聊叙旧,期间欧阳建亦向王均提及了中原和河北发生的一些要事情报。欧阳建将与五月初返邺复命。

效果:王均增邑二千户,失去[风热-轻度],和杜曾关系+20,领袖力+0.1,政治力+0.1,名声+2,失去宝具[崭新的孙膑兵法抄本].

« 上次编辑: 2020-02-24, 周一 10:53:25 由 厂公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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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LC 马政
« 回帖 #128 于: 2020-01-30, 周四 01:08:51 »

西晋风云DLC 马政

声明:本DLC科普一些基础的中古时代牧马常识以及晋朝马政粗略情况,目的在于为游戏服务,更方便玩家规划和制定策略,为确保内容简明扼要,不涉及游戏范围外的情报,所以对部分实际情况有所简化处理,最终解释权在系统本人。

一、农耕和游牧的区别
在进行DLC的内容普及前,首先需要明确农耕世界和游牧世界生产方式的不同。游戏内,大晋几乎全部国土都处于相对意义上的农耕世界,而大晋北方边界之外的草原、荒漠、高原则属于游牧世界。
1.农耕世界
这里的生产方式以定居耕畜为主,依托江河灌溉区,农民严格遵守时令播种、收获,三四月春耕,八月收获,这期间土地被占用而无法从事其他生产,但冬季的休耕期里的土地往往会被用来养家畜,另外中古时代的农民除了农耕外,也会养殖猪、鸡、牛、驴、骡,但不会养殖马,因为马对农耕的价值不大,又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看护培育,性价比过低,成本太大。所以在适宜养马的地方,朝廷一般会设置马苑由官员管理。特殊的,边塞州郡的百姓往往会养马,但依然属于定居畜牧,而非流动游牧。
2.游牧世界
这里的生产方式以流动游牧为主,因为草原、荒漠、高原的严苛地理环境,无法进行农耕,只有疏草可以生长,所以牧民采取在一定范围内周期性流动放牧的方式来维持生计。在六畜之中,只有马和羊可以完美适应多变的迁徙生活,且能最大程度抗住冬季的风雪灾害。所以游牧民天然拥有大量马匹,这既是他们的身家财产,也是他们的武力凭仗,所以游牧世界并不需要专门设置所谓的马苑来养马。但需要注意的是,游牧世界的抗灾能力远不如农耕世界,往往一场严酷的暴风雪就会导致部落牧民的牲畜全部死亡,进而诱发大迁徙浪潮。

二、较为显著的几类马
马本身有血统和种类的区别,对外表现为肩高(体格)、耐力(续航)、力量(爆发)、脚力(速度)等能力,是养马最需要注意的,另外,不同的马种往往适应不同的环境,在不适宜的环境里养马往往会出现成活率低、患病率高等特征,导致养马成本奇高,所以马政需要注意因地制宜。但通常而言,“马喜高寒,非炎方所利”,所以寒冷地区和高海拔地区养马具有天然优势。
1.草原马(西域马、西北马)
乃游戏内最好的马种,肩高160cm左右,体格雄健,力量大,耐力好,寿命长,但脾气倔强火爆,对骑手要求很高。原产于帕提亚的尼萨、费尔干纳的大宛,游戏内主要分布在凉州的河西走廊、漠南的河套草原、西域北部的盆地草原、青藏高原的平坦草原。这些分布区,除河西走廊属于农耕区,主要以定居畜牧的方式养殖外,其余地方都是游牧区。草原马最胜任重型马铠,是具装铁骑的最佳选择。
评级:S

2.鲜卑马(东胡马、东北马)
由草原马和森林马混血杂交产生,乃仅次于草原马的好马。肩高150cm左右,各方面能力同样突出,除了耐力外都略孙色于草原马,但对于复杂地形的适应力略微强于草原马。游戏内主要分布在幽州以北的辽西丘陵、辽东草原、句骊山脉、扶余森林等地。除辽西丘陵和辽东草原属于游牧区外,其他地方处于部落定居畜牧养殖方式。鲜卑马同样胜任重型马铠,可以作为具装重骑兵的选择。
评级:A+

3.秦马(西马)
由草原马和中原马混血杂交产生,亦仅次于草原马,是至今历代朝廷中军骑兵的唯一用马。肩高145cm左右,在全方位略逊色于草原马的情况下,唯力量反超草原马,具有很强的冲击力,但蹄薄多病,寿命比草原马和鲜卑马都要短,提高了生产成本。游戏内主要分布在秦州、雍州、并州的高原草场上,分布区都位于农耕世界,养殖方式为定居畜牧,由朝廷指派官吏经营马苑养殖。秦马也可以披重甲作为具装重骑兵,但因为耐力缺陷往往被用作中甲骑兵配合步兵作战。
评级:A+

4.河北马
由鲜卑马和中原马混血杂交产生,不如鲜卑马和秦马。肩高138cm左右,属于汉地标配的战马,各方面能力均衡但不够出众,能够胜任绝大部分军事行动,优势是寿命比秦马长,所以养殖成本略微低于秦马。游戏内主要适宜产区主要分布于幽州、冀州的广大平原,分布区属于农耕世界,由朝廷开设马苑专门定居养殖,且因为幽冀地处边界,民间亦流行自设马苑定居畜养。
评级:A

5.中原马
较纯正的中原马种,各方面能力远远不如草原马、鲜卑马、秦马、河北马。肩高130cm左右,体格粗壮有力但速度、耐力都不够优秀,战场上表现一般,但因为分布地位于中原的黄河南岸的兖州、青州、徐州北部、豫州北部,与京师临近,供应方便,而且产地广泛导致产量极高,所以在外军和州郡兵里被普遍使用。
评级:B+

6.淮马
淮水南北分布的马种,自成一种,体格矮小,肩高115cm左右,不是战马的理想选择,但生存力顽强而易于培育,在当地多有商、民自行设置马苑养殖,所以廉价易得。游戏内主要适宜产区在淮南、淮北诸地。因成本远低于其他南方其他诸马,多用于沿江诸军事,可即取即用,因地制宜,是淮南外军骑兵的首选。但通常而言,其最适合挽连拉车。
评级:B

7.沔北马
本质上就是淮马和别种,因分布在沔北而得名。肩高115cm的矮小身躯同样不堪重用,但因为其主要被养殖在伏牛山以南、沔水以北,所以称为荆州军民唯一可以选用的马种,所以用途比淮马更广泛。游戏内适宜产区只有南阳、义阳、南乡所在的依山盆地里,由官府或民间置办马苑定居养殖。战斗力孱弱,却因为长久的改造,适合湖泊、河川地形,比起北方马,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不晕船。
评级:B

8.江东马
即纯种的矮脚马,肩高100cm,形似驴,各方面能力低劣不堪,唯托运能力尚可,面对北方诸马完全没有战斗力。游戏内适宜产区即扬州的江东诸军,尤其在依山的宣城、吴兴、会稽三郡民间设苑养殖。与沔北马一样的是,此马熟悉湖泊、河川地形,不晕船。
评级:C

9.蜀马
一种适应巴蜀崎岖山地地形的矮种马,肩高110cm,速度、体格都很差,力量和耐力尚可,尤其习惯在复杂的山地、丘陵行走,是蜀中军民最重要的驮畜,亦作战用。游戏内适宜产区主要在益州和梁州,官府设置马苑定居养殖。其中以汶山郡所产的蜀马质量最好,但受地形所限,产量稀少。这种马不会在栈道上受惊,亦不会因看到悬崖峭壁而失控,但在平地上的功效很差。
评级:C+

10.云南马
宁州境内的高原地区所产的良马,因集中在云南郡一处出产而得名。肩高135cm,除却速度较差外,其余各方面能力可比肩秦马,属南方少见的优质骏马。游戏内适宜产区只有云南郡的高原地带,所以产量极其稀少,而且处在西南夷部落的控制下,外部只能通过贸易或征讨获取。此马不仅能力在南方诸马种独树一帜,而且兼顾蜀马的优点,适应山地地形,不畏惧栈道。
评级:A

三、大晋马政
除上文提到的十处著名的产马区之外,其余地方并不适宜养马,养殖成活率极低,不再赘述。大晋为确保对中军、外军以及朝廷使用的马匹供给,在各地设有马苑,派专员管理。
1.关陇马苑
长安为马政汇总之地,其余诸如金城、陇西、天水、南安、略阳、安定、新平、北地各郡均有马苑。
2.凉州马苑
武威为马政汇总之地,武威、张掖、酒泉三郡各有马苑,其中张掖皇家马苑规模十分巨大。
3.并州马苑
晋阳为马政汇总之地,太原、雁门、新兴、乐平、上党、西河诸军皆有马苑。
4.河北马苑
邺为马政汇总之地,代、广宁、上谷、燕、范阳、中山、常山、赵、魏等依太行山诸郡皆有马苑。
5.中原马苑
洛阳为马政汇总之地,河南、河内、河东、平阳、弘农、荥阳诸郡皆有马苑。
6.海岱马苑
临淄为马政汇总之地,齐、济南、济北、泰山、东莞诸郡设马苑。
7.淮南马苑
合肥为马政汇总之地,淮南、安丰、汝南、汝阴、临淮、广陵诸郡设有马苑。
8.东吴马苑
建邺为马政汇总之地,宣城、吴兴、会稽诸郡设有马苑。
9.荆楚马苑
宛为马政汇总之地,南阳、义阳、南乡诸郡设有马苑。
10.西蜀马苑
成都为马政汇总之地,汶山、梓潼、巴西、汉中诸郡设有马苑。
« 上次编辑: 2020-03-18, 周三 21:30:35 由 厂公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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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29 于: 2020-02-17, 周一 23:1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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